曹书朋当着众堂主的面被他一顿讽刺,自是气急败坏,正待反驳,却被秦天雄用眼神止住,曹殷殷道:“方才万夫人那场为女儿寻仇的闹剧,我已看出林公子果然是襟怀坦荡的君子,可惜你不报仇,并不能就让我也同你一样大方。林公子的外婆虽然是因成大夫没了音信,但总归是因为我娘将你带来江南,你若改变了主意,就向我寻仇便是。”说罢又向林剑澜周遭看了几眼,道:“副帮主,林公子似乎未带可身的兵刃,你们哪位可借他一用。”
林剑澜呆立在原地,听她说话口气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对这仇杀之事似乎早已看的司空见惯,又见秦天雄皱着眉头从座上站起,神色极为凝重,暗道:“哦,原来他做了副帮主,难怪,地位自然比以前在青叔的手下高多了。”却听他道:“属下从来只凭一双肉掌,身边不曾带得什么兵刃。”说罢望向曹书朋。
曹书朋道:“练剑之人向来剑不离身,恕我不能相借。”其他人也俱是面露尴尬之色,不言不语。
林剑澜却不知应该怎样才好,此行恐怕是再也打探不出什么,他虽一直尽力行事沉稳,却终难免少年心性,即便不想动手,也不想就此灰溜溜的走出匡义帮的大门,好叫人嘲笑,恐怕更被曹殷殷看不起。忖毕咬咬牙笑道:“方才那位弟兄的长剑就很好,借来一用便是。”
曹殷殷道:“林公子虽然托大,但我却不想凭手中利器胜你,普通长剑对我来说,不过如同废铁一般,还需慎重些好,副帮主,烦劳你带着林公子去库房挑选个趁手的兵刃,以免传出去让人说我们胜之不武。”
林剑澜看她的态度似乎非逼着自己与她动手较量一番不可,可笑的是,自己又向她寻哪门子仇?正如昙宗方丈说的一般,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到了这般地步,似乎每个人都有些责任,不能全然推到一人身上。外婆失去了音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太过信赖成大夫,让他将外婆接来江南,自己何尝不是时有埋怨自悔之意?对林红枫自己都从未有过仇恨之意,何况当时年纪和自己一般幼小又失去父亲的殷殷?
林剑澜见秦天雄已转身向门外走去,也来不及多做考虑,只得回头看了一眼曹殷殷,匆匆跟了上去。
库房以前他倒也常常经过,常年铁将军把门,不得而入,那时心中只是想这里说不定放置了多少金银珠宝武功秘笈,如同一座宝库一般,别提有多么想进去看看。此刻林剑澜默默看着秦天雄背影在库房门前摆弄,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不知怎样到了今天这地步,竟要与殷殷无缘无故的兵刃相见,只觉得万分可笑。
秦天雄这时已将门打开,侧身让在一边,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打斗有什么想法,林剑澜只得闷闷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迎面是一阵灰尘的味道,四下粗略看了看,门口附近的摆放甚是杂乱,再向里走去渐渐能看出有些次序,并非往日想象的那般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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