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令诚仿佛痴了,只木然地跟李清走向皇宫,心空空荡荡的,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过了一会儿,又象冬眠的蛇进了春天,慢慢又活了,‘老天,金刚石啊!’
边令诚仿佛一口气憋闷在胸膛里,他要大声喊出来,才痛快!才痛快!
“李将军,多谢了。”
口说远不够表示诚意,边令诚脑海里思索半天,忽然想到了那本奏折,他催马上前几步,和李清并驾而行,见左右无人,便低声对他道:“御史臣王:=:别在皇上面前说此事,否则我必死无疑!”
李清心暗惊,李果然不肯放过自己,不用说,这一定又是李林甫下的套,报复自己和韦坚合作,他心冷笑一声,证据没有,当事人又被自己杀了,又何惧之有,倒是这李林甫始终不肯放过自己,看来狼吃人的本性并不因自己地退让而改变,哼!不给你点厉害瞧瞧,还真当我是病猫。
想到这,他淡淡一笑,“边公公请放心,李清心自然有数。”
说着,一行人已经过了皇城,穿过太极宫,来到玄武门前,大唐的皇宫分四部分,大明宫、太极宫、掖庭宫、东宫,其掖庭宫是罪妇服役的地方,有点象女监狱,太极宫是初唐皇宫,在太极宫北面是西内苑,也是羽林军和万骑营的驻地,玄武门扼于西内苑与太极宫之间,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唐武德年,李世民便在这里发动了玄武门事变,开启了贞观之治的大门。
李清刚进玄武,便听见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阳明,是你吗?”
他急抬头,只城门边站着一军官,身材高大,长得虎目狮鼻、威风凛凛,让李清着实吃了一惊,不是杨钊是谁,看来历史并没有走错,他终于进京了,此时他只是个小军官,但不久后他就会飞黄腾达,一直会走到权力的顶峰,他将是李隆基用来牵制李林甫的一颗棋,可能现在连李隆基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不过历史还会不会往那个方向走,连李清自己都没有底了,历史上并没有自己这号人出现,可是现在已经有了,而在自己的手上,南诏的走向也改变了。
但现在没有时间和杨钊叙旧,便上前对他低声道:“我过几日来找你!”
杨钊早听说李清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又见现在皇上要专门召见他,心更加羡慕,他本是个极势利
若李清混得穷困潦倒,就算他们私交再好,他也未必叙旧,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古今亦然。
杨钊见到李清身后跟着一群太监,立刻站直了腰,脸色肃然地检查他们进宫的腰牌,两人会意一笑,便擦肩而过。
李隆基已小睡一觉,精气养足,正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而在他的下方,高力士在小心地给奏折分类,眼睛却不停地扫向门外,他脸色蜡黄,眼皮浮肿,显然病没有痊愈,他本是在家里养病,却忽然接到一个心腹小太监的密报,皇上让边令诚看奏折,高力士差点晕厥,就仿佛一个守财奴家里闯进一群强盗,让他无法容忍!于是,他抱病入宫,牢牢把住他的位,不让任何人再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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