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知他是个性急之人,若让他纵马行军,恐怕三天便到了,只是帘儿有身孕,故行走极缓慢,着实让这帮当兵打仗之人憋屈惨了,便歉然道:“内有身孕,只能一路缓行,委屈褚兄和弟兄们了。”
“你这是什么话!”
褚直廉脸上不悦,上前轻轻给了李清肩窝一拳,“你知道我们这里什么声音最悦耳吗?告诉你,不是胡琴、皮鼓,也不是女人的**,而是婴儿出生时的哭声,让人精神振奋,看到希望,算了,我这话你现在是不懂,以后自然会明白。”
李清见他坦白爽直,心早对他有十分的好感,也拍拍他肩膀笑道:“这一路来,风景虽壮丽,但褚兄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最深刻,以后或许我们还有并肩战斗的机会,希望那时褚兄多多赐教。”
“李老弟太客气了。”
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匹马向这边奔来,激起漫天尘土,褚直廉一听马蹄声,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不好,前面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他扭头对李清急道:“这是我派去前方探路的弟兄,从他们的马蹄声我便知必有事情发生。”
说话间,奔马靠近,果然是前方探消息的唐军斥候,一军士翻身下马急报:“禀将军,一支马匪约一千人左右正在围攻寿昌县城,请将军火速救援!”
“一千多人?”
李清一楞,这还是匪吗?还有沙州豆卢军怎么不出动,竟任他们攻城吗?
但形势危急,已不容他细想,他当即立断对褚直廉:“对方有一千马匪,人去少无益,事不宜迟,褚将军先率本部去解围,我在此等候。”
褚直廉点点头,“也好!有些事我回来再给李都督解释,李都督就在此,切不可再往前。”
说罢,他一挥手,大吼一声,“跟我来!”
一千五百骑兵如长龙出水,密集的马蹄激起一大片黄云,迅速跟随褚直廉向前方奔去,将两旁胡杨林的鸟惊得扑翅乱飞。
此刻,李清的身边只剩自己的三百骑兵和一百多家丁,他心也开始隐隐有些担心,如果攻城的马匪向自己这边逃窜而来,岂不是危险?
刚到,便给个下马威!”
李清低低骂了一声,立直身向两边眺望一下,远远看见正南方有波光粼粼,好象是条不小的河流,他路上听褚直廉说过,沙州附近有条大河叫甘泉水,估计就是它了,河流对岸有一座泥土夯成的岗哨,规模颇大,但看样似乎已经废弃,他一招手将武行素叫来道:“你派两个弟兄先去寻找过河的路,我随后便来。”
武行素答应,立刻命令两名弟兄前去探路,李清一掉马头,便来到帘儿她们的马车前,此刻帘儿和小雨都搬到李惊雁的马车上,这辆马车车厢宽大,可容七八人同坐,里面舒适豪华,车轮厢体做工考究,路虽然坎坷不平,但也不觉颠簸,三女互相作伴,一路闲聊,也不觉寂寞,昨晚赶了一夜的路,帘儿和小雨都已经撑不住疲惫,睡着了,李惊雁换了身衣服,刚也想睡下,却听有马蹄声靠近,不由精神大振,立刻拉开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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