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心狠手辣,得手后从不留一个活口,李都督这次难,也是侥幸。”
褚直廉望着被劈砍得乱其八糟的马车和满地箭矢、尸体,心有余悸道:“他们下手从不看对象,连官兵的粮草也被劫过,而且规矩严明、赏罚分明,弱一点的官兵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皇甫大人也头疼已久,却拿他们没办法。”
李清嘴里嚼扯着一根草根,在人群行走,马匪过后满地狼籍,装米的粮包被劈开,白花花的米撒满一地,所带的盆壶被马蹄踩踏成异形,一百多士兵正在拾捡满地的铜钱,从装钱的马车一直向北延伸一百多步,仿佛用铜钱铺成无数条路,远处,阵亡士兵的家人们正呼天抢地,哀哭自己的丈夫或者儿,这次马匪袭击,唐军阵亡了二十三名弟兄,包括一名队正,两名伙长,还有不少人受伤,他们都是跟李清去过南诏的老兵,李清心有些难过,打了个手势叫来一名士兵,“你去把武校尉找来。”
武行素也在战斗受了轻伤,他虽然穿着厚厚的铠甲,但还是被对方的一支透甲锥箭射,箭尖穿透铠甲,射了肩胛,说来也可笑,这支箭便是他自己的,箭杆上刻了个‘武’字,他射穿了一人的喉咙,却被马匪首领取来回敬。
此时他正在安抚家属,听李清叫他,连忙跑了过来。“将军叫我何事?”
李清先看了看他地伤势,哑然笑道:“自己的箭,感觉亲切吧!”
武行素摸了摸后背,恨道:“伤倒不碍,但心的气难平,我一定要抓住这匪首,好好地补他十箭。”
李清微微一笑,“会的。你会有机会。”
他指了指远处那些阵亡士兵的亲属,对武行素道:“你替我去给他们说明,每人给五十贯的抚恤,等平定这股马匪,我自会派人送他们回长安。”
武行素领令去了,褚直廉在一旁却惊讶道:“李都督想报一箭之仇吗?”
“不完全是!”
李清摇了摇头道:“我想平这股马匪倒不是想报什么仇。而是他们不灭,这西域贸易就会受到极大影响,我想商人们早已怨声载道,我也是商人出身,怎会不知。”
这是实话,他本人长安的店铺一半以上客人都是大食以及西域诸国的胡商,他任了这沙州都督,还想再大力发展贸易,怎会让这些马匪断了他地财路。
听到李清的想法,褚直廉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褚兄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李清却很想知道褚直廉表情背后的意思,可褚直廉却死咬着口。再也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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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休息了二个时辰,队伍缓缓出发,向沙州开去,李清并没有去寿昌县,而是直接转道去了敦煌县,那里是州治所在,他地家也将在那里,帘儿动了胎气。急需卧床休息,否则会有流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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