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荔非守瑜止住了李清的话头,道:“让我们归顺朝廷不知是都督的意思,还是节度使的意思,或者还真是朝廷的意思?”
“目前是我的意思,但我会为你们向朝廷求情。”
荔非守瑜低头沉默,眼睛里流露出艰难而复杂的神色,忽然,他又抬头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李清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第二个条便是,再加三万贯钱,来赎守瑜兄。”
“三万贯!”荔非守瑜失声叫道:“从年初到现在,我们一共才积攒下三万多贯,李都督也太心黑了。”
李清忽然浑身放松,仰着在椅上笑了起来,眼睛却望着屋顶道:“做生意自然要双方都能接受,那我再让一步,最少二万贯,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荔非守瑜眼忽然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厉芒,缓缓点头道:“好吧!我答应这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恕我不能从命,我这派一人回去通知我兄长,让他准备钱物,就在大雪山下交割。”
李清双掌一击,果断道:“一言为定,就如你所言,我们明日交易,只是今天且先委屈你一下。”
荔非守瑜被带下去后,李清背着手在来回踱步,脑海里在勾画着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他忽然转身对武行素道:“把李嗣业与田珍两位将军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田珍是李清未任沙州都督前,豆卢军的实际最高将领,成都县人,是一名果毅都尉,近四十岁,生得也高大威猛,善使一把陌刀,原本是陇右军都尉,身经百战,因其为人耿直而为皇甫惟明不喜,被降一级贬到豆卢军来,但他却深受李清看,将他与李嗣业一起提为自己左右副将。
约一刻钟后,田珍与李嗣业便从军营匆匆赶到李清的官署,这两人均是陌刀将,虽是初见,却惺惺相惜,两人进了房间,仿佛两截黑塔一般,顿时将大门前堵得风雨不透。
两人同时向李清施一礼,“参见都督!”
李清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二位将军请坐!”
司笔迅速给二位大汉用大碗上了雪泥,李清做个请的手势笑道:“
这可是我的发家之物。”
田珍看了雪泥半天,忽然讶道:“难道都督就是成都望江酒楼的李东主?”
李清诧异,“田将军怎么知道?”
田珍呵呵大笑,“我就是成都人,怎么会不知道,那年雪泥商战,我正好回家探亲,所以知道。”
李清欣然一笑道:“如此,更不是外人了。”
眼一瞥,却见李嗣业正看着雪泥发呆,不由笑道:“想必嗣业是第一次吃,我这可是正宗小李记雪泥,连皇上吃的都比不上它。”
片刻,二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雪泥吃得一干二净,两人一抹嘴连呼过瘾,司笔上来将空碗收走,李清便给武行素使了个眼色,立刻几个亲兵小心翼翼地抬来一张大木台,李清笑了笑道:“东西吃过,下面该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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