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慌忙道:“父亲教诲过孩儿,孩儿已经改过很多,昨晚孩儿去崔圆府的路上遇到他们,不得已应酬了一个时辰,实非孩儿本意。”
李林甫听说,怒色稍敛,但依然冷冰冰道:“你不用去找崔圆之女,她身太弱,不是旺夫相,为父决定还是替你迎娶崔翘之女,虽然他上次拒绝,但他夫人却赞同,在他家里是他夫人做主,这事你就别想了,过几日我便会请媒。”
李银从未见过崔柳柳的母亲,可二个月前去他家吃饭,竟被她母亲的虎威吓得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敢去找崔柳柳,又把眼光放到崔圆之女的身上,虽然她身单薄了点,但也温柔可人,从不出家门一步,和那崔柳柳大不相同,男人的心就是这样奇怪,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娶妻时却要对方严守妇道,最好这辈从未和其他男人说过话,从古至今,皆是一样。
但父亲的意思还是让他迎娶崔柳柳,他苦着脸却又不敢说个‘不’字,只得低声应了,李林甫自然知道儿的心思,崔翘之女名声虽不太好,但娶了她不仅可以将崔翘拉过来,而且崔翘之妻又是嗣宁王李琳之妹,可谓一箭双雕,婚姻嘛!本来就是政治交易,大不了以后准他多娶几个妾来补偿。
想到此,李林甫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点点头道:“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李银忙焦急道:“孩儿刚刚接到沙州战报,李清在沙州大败吐蕃军,斩敌七千多,裴尚书已经进宫了。”
“这是好事,你急什么?”
李林甫见他满面焦惶,略有些不满道:“此事我已知晓,皇上也早就知晓,我虽不喜李清,但这是国事,岂能因对个人地好恶而随意抹杀他的功劳?倒是你,李清年纪和你一般大,他在为国戍边,而你却醉生梦死,你差他不止一点两点啊!”
李银诺诺答应,可心却暗骂其父无耻,去年王忠嗣大败突厥乌苏米施可汗时却不见他如此‘正直’,而在背后奏王忠嗣谋反,现在却装得堂堂正正地教训自己。
心虽怨恨,可脸上却不敢半点表露,只低声道:“但孩儿今天接到沙州兵曹事送来地作战图,才发现这场战斗不是沙州打的,而是在吐蕃境内约八十里处打地,换而言之,是我大唐在入侵吐蕃。”
说到此,李银偷眼看了看父亲,见他表情开始凝重,心暗暗窃喜,他便是为此事而来,不知为何,他心深深地嫉恨着李清,嫉恨这个与自己一般年纪却又位居高位的对手。
“越境作战,真是这样吗?”
李林甫的两眼眯了起来,鼻槽再次拉长,刚刚还在盛赞李清为国戍边,可现在忽然发现他的把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他起身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了一圈,徐徐道:“你现在立刻回去,把你拿到的地图录一份副本交给杨国忠,什么也不要说,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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