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命人拿了两把椅,与第五琦坐下,方才问道:“那你说说,现在是什么形势?”
第五琦看看两边无人,这才低声道:“前几年韦尚书主管漕运之时,曾查获一支私盐船队,所运私盐达万石,本来要大兴牢狱,后来才知道这是庆王的私盐,韦尚书为此密告皇上,最后宫来人送来一份密旨,韦尚书便将这支船队放了,由此可见,今上是纵容诸所为。
盐、茶、酒、铁,这几样东西都有暴利,京哪个王不染指,其实我们这些老吏心里都清楚,李侍郎去扬州名义上是推行盐法,实际上就是和庆王、永王较量,只要控制了盐源,他们在京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了,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此去扬州,必然有一场恶战。但是.
说到此,第五琦有些迟疑了,眼光流露出为难之色。
“但是什么,说下去!”李清命道。
“这就是我们顾虑所在。”第五琦叹了一口气,“皇上既然命李侍郎去扬州,却不给尚方天剑,说明皇上还是有保留地。”
李清沉吟片刻,“那禹圭兄认为我第一步该做什么?”
“立威!”
第五琦果断地道:“只有立威。才能激发士气,将大伙儿的心凝聚起来。”
李清的眼闪过一道会心的笑意,他起身在船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笑道:“其实我的打算也是立威,但却比你想得更深一层,兵法云。‘示弱以诱敌’,我这次来,早已惊得鸡飞狗跳,对方岂会没有准备?该藏的藏、该躲的躲,是不会让我有机可趁的,只有反其道行之,走一愚招示弱,打乱他们地部署,才能在乱发现端倪。”
他见第五琦依旧半懂不懂,便上前拍拍他肩膀笑道:“你就等着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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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以下共领七县。七万七千户,常籍人口四十万人。国自古以来的统计都只算常住人口,比如毗邻香港的某某市高呼人均GDP过万美元。傲立于发达国家之列,可是这个人均万美元就将几百万流动人口的贡献给剥夺了。
所以天宝五年的扬州实际人口,还应加上外来的商人、脚夫、驻军,还有大量无籍地黑户、奴隶,少说也超过十万。
江都县为州治所在,扬州大都督府也设在此处,武唐以后,国家军事重心逐渐移到边州。再加上府兵制衰落,扬州的军事职能已大大降低。大都督府徒有虚名,但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富庶的江淮地区又成为各军阀窥视的重点。
风渐渐大了起来,河水卷着白色的泡沫拍打着岸边,李清的官船到了江都外围后便堵塞了,七、八条长长的船队停滞在河渠,一眼望不到头,人可以在各船间跳跃,行到对岸去,岸上只见数十名官兵在跳脚大骂,命民船让路,民船里不断传来男人咒骂声、女人的埋怨声和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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