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心神剧震,他忽然明白皇上为何派此人前来江淮督盐政,若是一般官,就恐怕拿不出这么狠的手段。
“是!属下立刻去办。”
刘晏的背上湿了一大片,搞不好,第五琦还以为是自己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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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庆王府内,庆王李琮呆呆地坐在椅上,他脸色惨白,手拿着一卷素笺,这是李成式刚从扬州发来加急快报,李清已经查获他贪渎的二十万石官盐,并抓走了他的小舅。
他这几天正在加紧攻势说服各宗室上书,请皇上册封李惊雁到吐蕃和亲,各亲王,已有人同意联名上书,还有十几名嗣亲王也勉强答应签名支持。
眼看有所成就,却忽然传来这么一个恶耗,仿佛晴天霹雳,当即便将庆王惊呆了,半天,他才象抽风似地手忙脚乱,打翻了茶杯,踢倒了脚下的火盆,连声叫道:“快!快!速速去请永王。”
“父王,孩儿愿去扬州一趟。”儿李俅当即表态,愿替父解忧。
李琮摇了摇头,他虽然愚笨,但‘宗室诸男非奉旨不得离京’,这条敕令他是知道的,一旦被有心人弹劾,更是罪上加罪。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父王自有主意,你先回百孙院吧!”
“可是手下人个个愚蠢,他们哪里是李清对手,若孩儿不去,恐怕父亲祸在眉睫,父亲也不用担心皇上怪罪,先去宗正寺备个案,找个借口便是。”
“这.李琮又犹豫了,二十万石盐的罪名确实不轻,就算父皇饶自己一遭,将来自己登大位的希望也就断绝了。
这时,管家匆匆跑来,“永王来了!”
“快!快请他到书房去。”
永王也不干净,就算自己要栽,也要拉他一起垫背。
李琮回头又对儿道:“你让父王再想想,此事不宜太急。”
永王李璘和庆王一样,也是时时关注扬州情况,此时,他尚不知二十万石盐出事,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惹火上身。
“皇兄,你此时不能再犹豫,一旦李清将盐解押进京,人证、物证皆在,父皇为平息天下人之口,恐怕不会轻饶于你。”
李琮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所以我才着急,请你来商量,现在咱哥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要请皇弟多多协助才行。”
李璘瞥了他一眼,干笑一声道:“我势力薄弱,怎帮得上大忙,我在苏州也有一些产业,养了一百多武丁,现在便交给你吧!”
说完,他从怀掏出一枚玉佩,推给李琮,淡淡道:“苏州望湖茶庄,凭此玉调人。”
李琮知道他在江南经营已久,何止一百多人,显然是不肯拿出真正的实力,但也无可奈何,又不能强迫他,只得暗暗思忖,“看来只能让儿跑一趟了,让李成式护着他,应该没事。”
当天下午,李琮赶到宗正寺备了案,儿要去润州金山寺替母还愿,随即,李俅率一百多家人,风驰电掣般向扬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