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让李清放过庆王这一次,这是在李清的意料之中,他手中握有庆王的把柄,就不怕庆王不低头,李清笑而不答,他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地茶沫,轻轻吮了一口,才淡淡一笑道:“朝廷早有敕令,外戚大臣不得交构亲王,韦坚由此而获罪,才仅仅过了三年,相国便忘了吗?再者,庆王与我素无瓜葛,相国的话,恕李清也听不懂。”
裴宽碰了个软钉子,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老夫只是带个话而已,其实我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哎!不提此事了。”
话题一转,裴宽又从怀中摸出张精美的请柬,向李清身边推去,笑道:“三月初三是老夫满六十九岁,老夫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这张请柬是给侍郎的,侍郎可愿意赏老夫个面子?”
裴宽想拉李清入裴党,倒不好贸然提出,这正如男人追求女人一般,需先找借口接近了,诸如吃饭、借书之类,慢慢培养感情,等女人的戒心渐渐消失,再寻找机会表达爱意,这才有可能水到渠成,若做事唐突,一旦被拒,再提就难启齿了。
李清将桌上的请柬摆放得端端正正,站起身深深施了一礼,肃然道:“堂堂的门下侍中、大唐左相竟亲自来下请柬,还为此等了半个时辰,如此厚德,李清怎敢不从。”
“肯赏脸就好!侍郎返家第一天我便来叨扰,实在惭愧,告辞了!告辞了!”
裴宽哈哈一笑,大步向外走去,李清慌忙将他送出大门,早等候在外地马车慢慢驶了过来,裴宽忽然靠近李清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你将李俅藏到哪里去了?很有一手啊!”
李清愕然,一头雾水地问道:“李俅,他不在百孙院么?”
裴宽见他滴水不漏,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登上马车径直去了,李清一直望着马车消失,才冷冷一笑,回头对管家道:“从现在起,府中之人若有任何异常,都要向立刻向我禀报。”
虽然是仲春,但长安的夜里还是寒意十足,空气中飘荡着一层薄薄的灰雾,一阵疾风刮过,李清打了个寒战,转身便要回府,就在这时,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远远叫他,不觉停住了脚步。
“李侍郎慢走一步!”
雾气中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跑了过来,他穿着白绸短衣,脚登厚底靴,头带八角软幞头,这是个大户人家管家地打扮,李清却不认识,不等此人靠近,几个亲随立刻挡在李清面前。手按刀背。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在两丈外停住了脚步,也取出一张请柬,远远地递给道:“这是我家三夫
郎的请柬,请侍郎明日赴宴!”
“你家三夫人?”
李清接过亲兵递来的请柬,眉头一皱道:“恕我无知,你家三夫人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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