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玉见长孙全绪不听,大急道:“可若是对岸有伏兵,中途击截。该如何是好?”
长孙全绪仰天哈哈大笑,半晌。他才摇摇头。略带一点讥讽道:“我看卫将军是被崔乾佑杀破胆了,我昨晚接到情报,李清大军已抵达洛阳。中途击截!你以为会是谁?崔乾佑死而复活了吗?”
“长孙全绪!”
卫伯玉地脸涨得通红。“你休要欺人太甚!”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可以从他话气中听出恼怒之意,“你们去便是了。我自回汾州!”
长孙全绪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一直等他掉转马头。才望着他的背影冷冷道:“皇上命我们全部进京。卫将军却敢抗旨不遵,莫不是看河东空虚。想做河东王不成?”
卫伯玉浑身一震。半晌。他才长叹一声道:“我卫伯玉一心为国,岂能让你这种小人中伤。既然你不听我劝,也由着你。我最后过江便是。”
说罢。他一拨马头,很快便消失在猎猎的火光中。长孙全绪一直待他背影消失,才冷冷笑道:“谅你也不敢有二心!”他一转身,马鞭直指南方,厉声喝道:“渡河!”
一队一队的士兵冲上渡船,有几艘大船已掉转船头,慢慢离开码头,黑暗中只听见桨片划水声,大船晃晃荡荡,向无边无际的黑雾中驶去。
船去船来,一直到东天空露出一丝青明之色,运兵才渐渐到了尾声,最后未过河地都是粮草辎重,十万大军密密麻麻排列在河岸上,寒风凛冽,冻得他们直打哆嗦。
长孙全绪寻到了刚刚过河地卫伯玉,大笑道:“卫将军,‘中途击截’,这是谁说的话?”
卫伯玉寒着脸却不理他,就在这时,对岸隐隐传来一些动静,原来整齐的火光忽然凌乱起来,随即熄灭了不少。
长孙全绪大吃一惊,他策马冲到河边,拼命向对岸看去,但雾气深沉,除了隐隐的火光,什么也看不见,他心里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云梯太重,压塌了大船吗?不象!不象!’眼看对岸的火点越来越少,长孙全绪心急如焚,偏偏又得不到消息,忽然,对岸燃起一堆大火,火光冲天,在灰蒙蒙的雾中显得异常刺眼。
“长孙将军!赶快离开河岸,我们中埋伏了!”卫伯玉飞跑而来,跺脚大喊道:“这是袭击我们的粮草,但真正埋伏在我们这边!”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狂奔而来,大声报道:“大将军,二里外有大军将我们包围,足有数十万人,东、西、南三面皆无路可走!”
长孙全绪呆住了,他忽然明白过来,李清东去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地目的是在收拾自己,这样说来,所谓潼关三千兵,城池修缮等等,都不过是个诱饵,引自己上当罢了。
他慢慢走到卫伯玉面前,满面羞惭道:“伯玉,悔不听你之言,这下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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