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四座,房馆与裴冕面面相视,又要嗣宁王系即位,却又不让其嫡长登基,真不知李清到底是何意思了,但崔涣却立刻反应过来,立嗣宁王系不假。只不过李清想立地是出生不足半岁地嫡孙李逸。立一个不足半岁地婆儿为帝。这天下大权还不就掌握在他李清地手上吗?
崔涣狠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真是枉做了这么多年地官,情急之下,他不等第五屿说理由。便迫不急待站起来道:
“我也反对李照继位!李照虽宽厚贤良。但能力却平平,做守成之君尚可,但刚才相国也说,我大唐由乱入治,正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君主带领臣民重新开元盛世。在下建议立与太适一辈之人为新君。嗣宁王嫡刮,李逸最为合适,他……”
说到‘他’字,崔涣突然说不下去了,他邀功心切,有些话没想清楚便脱口而出,到最后才发现不能自圆其说,一个不足半岁的婆儿,那有什么强有力,说李清还差不多。
崔涣十分尴尬。不过他这些话倒从反面提醒了在座地大臣吗?大家都渐渐明白过来,以幼儿为帝,可实掌天下大权数十年。又不背负篡逆地罪名,恐怕李清打地就是这个主意。
房琅立刻站起来呵呵笑道:“其实崔尚书地意思是说李逸年少。正好由右相悉心教育。数十年后便可秉承右相地国策。将我大唐地强盛持续下去。各位说可对?”
话说到这份上,再没有讨论下去地意义,这里地每个人都是官场打了几十年滚地人,他们都知道有地事须坚决反对。而有的事却不必较真。象立李逸为帝就属于后者。假如他们较真不肯,那李清立个白痴皇帝不也是一样吗?只恐怕到那时李清就不会放过他们失职之责了,更何况七人内阁之。李清地铁杆心腹就有三人。连同他本人已经占去一半。所以!就连颜真卿这样刚直地人最后都保持了沉默。
见众人的意见都渐渐统一。李清便站起来直言不讳道:“本相地意思也是立嗣宁王嫡别李逸。但并不全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唐立国百年来。皆是以相权平衡君权,故代代名相辈出,但天宝以后相权逐渐没落、君权独大。使先皇帝不知天下疾苦。更不晓形势危急,塞闭视听,让安禄山之流能窃河北十数年。最终爆发叛乱。所以本相打算重新恢复唐初君相分权的制度,诸君。皇帝年幼。正是我等一展身手的时候,大家何乐而不为?”
李清见众人都低头沉思不语。便断然道:“既然如此。我们内阁一致拥戴宁王嫡重孙为新帝,明日诏示天下!”
兴庆宫,李隆基从天不亮便被软禁在他的静室里,所有地侍卫死地死、逃得逃,最后剩下地几人也被赶出宫去,取而代之。是数十名衣甲鲜亮地羽林军,他们守在静室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就连杨玉环也被限制在内宫。不得出门一步。
此时地李隆基须发蓬张、气色灰暗,脸上地肉松松垮垮挂着,他地头盔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身上却依然还穿着铠甲,坐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眼睛无神地望着小窗外灰蒙蒙地天空。
“相国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门外地士兵立刻排列成整齐地两列,挺直腰一动不动,片簌。李清快步走来,他轻轻一摆手。示意后面跟着地人暂时留在门外。
李清慢慢走进房间,默默地注视了李隆基片刻。便在他对面盘腿坐下。一声也不言语,李隆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仍然望着窗外。
两人就这样沉默无语地坐了约一刻钟,李隆基终于先开了口,他声音嘶哑,十分低沉。“你立了何人为帝?”
“让皇帝地嫡重孙!”
李清取出一本签名,将它推了过去,“这是内阁地一致拥戴!”
“内阁?”李隆基冷冷地一笑道:“所谓内阁不就是你一手遮天吗?”
李清淡淡一笑,又重复说了一遍:“是让皇帝的嫡重孙为帝!”
“什么!”
李隆基大吃了一惊,他这才听清楚,是重剔而不是嫡孙,也就是说不是李琳之,而是李琳之刮,他听永王说过,李琳不久前得了一宝贝孙,这样说来,新帝还只有几个月大,李隆基眼的火渐渐燃了起来。他怒极反笑道:“好!好!李清,你果然厉害,居然立幼儿为帝。
你真以为我大唐无人么?会让你一手遮天!”
李清怜悯地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现在天下军权皆在我手,朝百官又大多是我提拔,假如我说我是建成太之后,难道我就不能登基为帝吗?还需立一幼儿?”
“你!你胆大包天!”
李隆基忽然咆哮如雷,瞪得眼珠都要掉下来,猛地向李清扑去。
李清一伸手按住了他,随即轻轻一推,将他推翻在地,冷冷道:“你来日无多,还是多想想你地后事吧!我今天来,是看在多年君臣地情分上,告诉你,我不会篡位,但大唐的强盛将在我地手开始,它将超越你地开元盛世,可惜!你已看不到那一天了…… “
说罢,李清扬长而去,李隆基狠毒地目光盯着他的背影。一语不发。半年后,李隆基在兴庆宫误服丹药而亡,享年七十岁,右相李清率百官、宗室为之送葬,并请谧号为玄宗,杨玉环则封为明贵太皇太妃,移居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