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王兵各南下,却是为了扩大岷帮的势力,沿岷江在各大码头考察,义宾县是他考察的最后一站,也是最感兴趣的一站,这是一个新兴的大港,目前还没有任何帮派势力介入,若岷帮能在此地立足,也就意味着岷江的一头一尾都被它控制,但王兵各还有一个更深层的目的,他想以义宾县为跳板,以岷帮为媒介,将唐朝的富庶和繁荣带到南诏去。
这艘小船是王兵各在嘉州所租,船老大便是义宾县人,是个约五十岁的黑瘦老汉,王兵各只告诉他,自己是镖师,去义宾县接一票生意,船老大又看他们的吃穿用度,也就信了,再者,坐他这种小船的,哪会有什么大人物。
刚才他在船尾,视线被挡住,虽然没看见亮出的血红牌子,但他久历江湖,人情世故见得多了,仅从那船东的恐惧便已猜到王兵各的身份不一般。
此刻他得人帮忙,脱身来舱中喝一口水,但刚出舱便被王兵各唤了过去。
“老哥,到这里来坐坐!”
船老大吓了一跳,只得战战兢兢过去,站在王兵各面前点头哈腰不止。
“来!坐下说话。”王兵各选了块干处,笑笑让他坐下。
船老大侧着身子,半个屁股坐了,又讨好地笑了笑,“不知客倌找我有什么事?”
王兵各脸色缓和,尽量将语气放轻柔些,“我是第一次来义宾县,以前只听人说南溪县怎样怎样,却从未听说过义宾县,可这几个月它突然火了,我忙于他事,竟不知原由,昨儿听老哥说,你也是义宾县人,我想请老哥给我讲一讲,最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兵各的笑容使船老大慢慢定下心来,提起自己的家,他的心开始活跃起来,亦笑笑道:“若客倌不嫌我鸹噪,我就讲一讲。”
他沉思片刻,眼中流露出欢喜,欢喜中又揉杂着一丝感慨。
“路人皆说我义宾县是走了好运,是沾南溪县军管的光,其实不尽然,根本原因还是我们义宾县出了个好县令。”
王兵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屑,忍不住插口道:“你们县令不就是那个酒壶吗?他也称得上个‘好’字?”
船老大瞥了他一眼,忿忿道:“那个酒囊也配我说吗?他已经滚蛋了,我说的是我们现在的代理县令,原来的主簿李大人,要不是他及时修建新码头,我们义宾县哪有现在繁荣。”
王兵各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小民自然是不懂,当官的最喜欢做这种调调,你哪里知道,这动一次土,他可从中间捞多少钱去,若是办学开荒,我还相信,可修个码头就说他是好官,这种好官也未必太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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