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杜荷并没有直接回言,而是朝着厅内侍候的下人看了一眼,轻声向杜如晦问道:“爹你确定要孩儿在这里说讲?怕是有些不大方便吧?”
“嗯,杜川与杜荒两人留下,其他人全都且先退下吧。”杜如晦颇为赞叹地看了儿子一眼,轻轻挥手,将屋内的丫环仆从全都赶出了门外。
“荷儿方从牢狱出来,自是需要一番调养滋补,妾身这就去后灶,亲自为荷儿煲出一碗血燕汤来。”说着,杜楚氏也站起身来,轻向着杜如晦知会一声之后,带着凌若曦也轻步迈了出去。
“有劳娘亲了”知道娘亲这是在有意避让,不想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谈话,所以杜荷也没多作挽留,直接起身恭敬地将杜楚氏给送出了门外。
“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待杜荷关上房门,又回来原位坐下,杜如晦轻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呷一口,而后淡声向杜荷询问,示意其继续说讲下去。
“真实原因,其实并不难猜到,”对面着老爹的考较,杜荷神色恭顺地轻声回道:“因为爹知道太子殿下绝对不会看着孩儿身陷牢狱之灾,哪怕昨日那个小姑娘真是孩儿所杀,太子殿下念着旧情也不会袖手不理,更何况,孩儿还是被人冤枉?”
“有太子殿下在,哪还用得着爹再费尽心力地去拉关系找门路营救孩儿?”杜荷淡声轻笑道:“有太子还有蜀王魏王他们三个太子皇子殿下在侧,杜陵发生的这点儿事情亦必是瞒过远在长安的皇上,依着皇上对爹的恩宠,在知道孩儿是遭人有心陷害之后,亦是会有所动作。”
“而咱们杜氏在这期间,自是表现得越是弱势,越是无所作为,反而越能激发皇上还有太子殿下心中对杜氏对孩儿的袒护之心。”杜荷神色自在地恭声向老爹说道:“所以孩儿说,正是爹的不作为,才让孩儿能够提前出得县狱,提前沉冤得雪。”
“嗯,你能看到这些,为父心中甚慰。”杜如晦颇为满意地轻点了点头,淡声说道:“虽然为父也能很轻易地将你提捞出来,但是其效果定是远不如现在这般,皇上亲自下旨,太子殿下亲自主审,还有谁能再敢再从中挑出什么理去?”
“而且,这件事情过后,”杜如晦微眯着眼睛轻声说道:“那些对咱们杜氏图有不轨之心之人,也必会因此收敛一段时日,也能让咱们杜氏趁此多一些喘息之机,让你还有你大哥多一些可以成长自身的时间。”
“爹说得是。”杜荷轻声附言,对自己老爹的聪明才智亦是佩服不已。
无外乎人们会常说‘姜是老的辣,枣是红的甜’,与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作出准确应对的老爹相比起来,直到事后才猜出老爹此举用意的自己,还差得很远。用后世比较流行一点儿的话语来说,那就是,与老爹相较,现在的自己,还嫩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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