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有天这句话叶小碟知道，但天外天这么高，让曾经以为自己触及穹顶的叶小碟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

“小子，我劝你还是搭理这老光头一句，然后人家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们三个！”

墨雪探出脑袋在叶小碟身边耳语了一句，不经意发现燃灯古佛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周围，话音还没有落下，墨雪便又缩到了叶小碟的身后。至于叶狸，躲在叶小碟的怀里，很久都不曾露面了。

“不可说！”

听到墨雪的提醒，发现燃灯古佛竟然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没来由的想到了缘善大师，而后戒律清规两个小和尚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但为什么回答燃灯古佛的问话是不可说这三个字，叶小碟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而叶小碟的话也是让墨雪一愣，见过作死的，但是还真的没有见过作死这么直白的！

“善哉！”

叶小碟的回答让燃灯古佛也是一呆。

“既然能让施主如是说，想来那边是真佛了！”

燃灯古佛席地而坐，从怀中掏出一株桃花。

“斯人已逝，老僧竭尽所能，终是不得成全施主之法，于万始手中只替施主讨回这株桃花。”

“这……”

叶小碟的神色如涟漪般散开，就连他怀中的叶狸也是探出了半个脑袋，原因无他，只是叶小碟喝叶狸都在燃灯古佛手中的那株桃花伤感受到了李莞和蚩洛萦梦的气息。

“肉身虽腐，神魂俱在，只可惜残破了些许。”

将手中的桃花递给叶小碟，燃灯古佛也是幽幽一叹，人生最悲催，死后不得安宁。

“在哪？”

叶小碟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以面前这老前辈的本事才帮自己抢回一株桃花，不需多言，叶小碟也知道自己未必是对手，但这不是自己可以不管不顾的理由。

“施主不宜再战，更何况那万始毕竟比施主年长太多，其中所隔岂止山海。”

燃灯古佛的身影开始变得暗淡，一缕残魂终是不能为所欲为。

“山海皆可平！”

想着李莞和蚩洛萦梦的容貌，叶小碟转身向燃灯古佛行礼。

“施主的道与我等皆是不同，切望好自为之，勿要入那歧途中去。”

燃灯古佛望着身侧的一个方向，已经恢复许多的叶小碟看的真切，哪里是灵山诸佛所在的位置。

叶小碟默然而立，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燃灯古佛，因为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脚下的路应该称作正道还是歧途。

“这最难的便是事事尽如人人意，老僧晓得不破不立的道理，但天道秩序，实在是乱不得！”

燃灯古佛看着叶小碟，对于后者的沉默，没有意思恼意。直至身影消散，化作满天佛光笼罩整个灵山。

“老和尚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不见了燃灯古佛的身影，墨雪依旧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姿态，即使已经确定，但它还是生不出再饱餐一顿的念头。

叶狸悄悄地反转身子，舒服的窝在叶小碟的怀中，就像很多年前叶小碟还没有长高时候的样子，只不过不同的时候，叶狸两个小爪子呵护着一株桃花，同样小心翼翼。

叶小碟想要喝一口酒，或者说些什么，但古人已乘佛光去，叶小碟无酒亦无言。放眼望去，只见灵山处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