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并没那么大胆子自己夺取王位,但是却希望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能坐上那个位子,毕竟先王韩起就只有新君韩王然这一个儿子,且这位年轻的君王玩物丧志,在国内毫无威望可言,康公韩虎未必没有机会达成心愿。
相比之下,最大的问题还是釐侯韩武,这个上上代先王韩简的遗子,因为过于年幼而一度错失了王位的韩公子,从一开始就是康公韩虎的心腹大患。
倘若釐侯韩武只是徒具名声还则罢了,问题是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能耐与手段,以至于康公韩虎曾处心积虑想要扳倒釐侯韩武,都未能得逞。
正因为如此,在前一阵子被釐侯韩武踢出庙堂之后,康公韩虎便意识到自己此生再难回到邯郸,遂心灰意冷地返回了九门,终日里郁郁寡欢。
可谁曾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康公韩虎他用近十年都没能扳倒的釐侯韩武,此番在率军攻打巨鹿围杀魏公子润率领的魏军时,竟不慎被魏军所俘虏。
不夸张地说,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康公韩虎在九门封邑内的府邸里,可谓是欣喜若狂,二话不说就带着麾下一队骑兵赶赴邯郸,意图卷土重来,想趁釐侯韩武被魏军所俘、邯郸人心惶惶之际,重新控制邯郸。
在他眼里,只要釐侯韩武不在,这个国家,就再没有人能与他韩虎抗衡:庄公韩庚?那只不过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怂包而已;而韩王然更是不必多说,韩虎从来都不曾将这位新君放在眼里。
甚至于,倘若能想办法让魏公子润杀了釐侯韩武,他韩虎就能真正一手掌握这个国家,成为韩国最大的权臣。
到那时候,一呼万应,随便想个办法除掉韩王然,他就能顺利将儿子或者孙子送上君王的宝座。
一想到这里,康公韩虎便感觉心中一阵火热,恨不得立刻抵达邯郸。
不知过了多久,麾下将领孟蜚来到了康公韩虎身边,拱手抱拳说道:“康公,派出去的哨骑送来了前方的情报。在一带,魏国鄢陵军的副将,近日里正率魏军攻打城池,末将建议,咱们最好还是绕一段路为妙,免得被那里的战事牵连。”
听闻此言,康公韩虎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心中暗骂那魏将孙叔轲,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要在他急着前往邯郸的时候出兵,这不是给他添堵么。
无奈地叹了口气,康公韩虎点点头说道:“只能这样了。”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跃动的篝火,心下暗暗祈祷,祈祷在他抵达邯郸前,千万不要有别的人趁机窃取大权。
比如庄公韩庚,虽然说韩虎并不是很看得起这家伙,但不能否认,在目前情况下,庄公韩庚其实也是有可能窃取大权的。
再比如朝堂中的丞相申不骇,这位同僚虽说从来不参合他韩虎与釐侯韩武、庄公韩庚之间的争权夺利,但未必就没想过趁机夺权——反正,申不骇是韩虎极少数怎么也看不透的公卿。
至于最关键的人物韩王然,康公韩虎偏偏丝毫不曾想到。
而与此同时,在邯郸的宫殿内,韩王然正在马括的陪同下,等待着接见将军。
朱满此人,那可不是寻常的韩国将领,他乃是釐侯韩武的心腹肱骨爱将,更被后者委任为的要职。
所谓的城守,相当于魏国这边县令与武尉的结合,军政相结合的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