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名誉,是他们无法割舍的。
包括如今已贵为内朝首辅、外朝百官之首的礼部尚书杜宥。
不过相比较而言,杜宥对的渴望相对较小,毕竟,鉴于某位新君陛下频繁抱恙,他每日所需处理的政务太多了,根本顾不上教导年幼的太子,充其量就是挂个虚名而已。
而为了这样一个虚名去恳请新君赵润,似杜宥这等位极人臣的重臣,哪里好意思做得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他自己放弃,并不代表他礼部放弃了此事,尤其是当察觉出左侍郎朱瑾急匆匆返回大梁的意图后,他也在心底权衡,权衡这个朱瑾是否有能力、有资格担任太子师。
结论当然是有能力、有资格,毕竟朱瑾那可是他瞩意的副手,不出意外的话,待他杜宥日后年迈告老之后,他会推举朱瑾担任尚书之职。
如此一来,问题就只剩下一个,即新君赵润,是否满意这个朱瑾。
想了想,杜宥对朱瑾说道:“且容我先探探陛下的口风,你明日再来。”
朱瑾一听就懂了,万分欢喜地告别了杜宥。
次日,礼部尚书杜宥早早地便来到了垂拱殿,等候魏君赵润的到来。
估算日子,他很清楚,今日应该是那位陛下病况痊愈的日子——这位陛下频繁抱恙的规律很好算,三日一‘小病’,歇养一日,五日一‘大病’,歇养两日,非常神奇。
时间一长,朝臣们只要板着手指算算日子,就能大概推测出今日的早朝究竟是这位陛下主持,还是由礼部尚书杜宥来代为主持。
果不其然,待等巳时前后,就见新君赵润领着大太监高和,施施然来到了垂拱殿,与殿内的诸大臣打招呼。
而殿内的诸内朝大臣们呢,也很默契地没有提及什么不该提的事,笑呵呵地与这位新君见礼,然后继续批阅奏章。
如此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礼部尚书杜宥见时机差不多合适,便从面前的案几上抽出一份奏章,起身来到了赵弘润面前,拱手拜道:“陛下,昨日礼部左侍郎朱瑾已返回大梁复命。”
“唔。”
赵弘润点点头,并无意外。
因为,礼部左侍郎朱瑾,原本是作为大梁朝廷的礼官而前赴川雒的,此人跟其余户部、工部的两位左侍郎所负责的任务不同,只要就是负责笼络川雒联盟内那些部落族长与朝廷的关系,而前一阵子,朝廷已正式任命安平侯赵郯出任,有这位性格豪装且酒量极好的赵氏王贵在川雒笼络那边的诸族长们,礼部左侍郎朱瑾就不需要再留在川雒了。
见赵弘润反应不大,杜宥想了想,说道:“朱瑾此人,还是颇有能力的……”
听闻此言,殿内的诸大臣们投了好奇的目光,有些纳闷杜宥的行为:这是在为朱瑾邀功?
不得不说,诸内朝大臣们感到很纳闷,因为杜宥作为礼部的长官,平日里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极少极少会做出替属下邀功的事。
莫非……
在相视几眼后,似虞子启、介子鸱、温崎、李粱等脑筋活络的大臣们,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几分,似笑非笑地看向杜宥与赵弘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