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平心而论,赵弘润之所以将年号定为,只是他觉得近十年来他魏国过多于出兵征战,以至于虽然使国家开辟了新的疆域,但事实上民众的生活条件并没有提高,甚至于,反而隐隐有所下滑。
因此,他决定休养生息几年,致力于提高国力、提高国内民众的生活条件,可是这话到了介子鸱嘴里,就仿佛他这些行为,纯粹是为了日后吞并中原诸国做准备似的。
吞并诸国、统一中原,这是一件容易的事么?
只要他魏国稍稍露出这方面的意图,顷刻间就会成为天下公敌,哪怕是如今的盟友楚国与秦国,恐怕也会立刻与魏国翻脸——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霸路。
单凭一国之力,倾吞天下,这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就连赵弘润本人,对此都没有什么信心。
当然,他可以寄希望于他的后人,比如儿子赵卫、再比如赵卫日后的儿子,自他开始,集他魏国数代君王之力,一步步去实现这个目标,这倒是一个还算稳健的办法。
因此,似那般长远的抱负,赵弘润并没有奢望过,跟先王赵偲一样,他也是一个很务实的人,眼下,他只希望能增强魏国的国力,提高国内民众的生活条件,至于吞并诸国、统一中原这件事,若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但若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他会做出与他父王相同的决定: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代。
但不知怎么着,介子鸱对他的信心,竟比他自己对自己的信心还要坚定。
“介子,陪朕小酌片刻。”
在看了几眼介子鸱后,赵弘润说道。
听闻此言,介子鸱拱手拜道:“臣遵命。”
片刻之内,大太监高和便吩咐宫人送上了一些酒菜与干果,赵弘润与介子鸱对坐于靠窗的案几前,一边小酌一边聊了起来。
“你早就猜到朕与睿王今日将不欢而散?”
饮下一口酒,赵弘润淡然问道。
介子鸱伸手提过酒壶,为眼前的陛下斟满酒樽,同时口中说道:“睿王赵昭,乃是重情重义之人,臣尝听说,齐王吕僖在世时,待他这位女婿如同亲子,且过世时,亦将齐国托付于他,似这般,睿王又岂会轻易舍弃齐国?”
“……”抿了一口酒水,赵弘润默然不语。
说真的,齐王吕僖待女婿赵昭还真是没话说,单说一件事,齐国的飞熊军,以往皆是由历代齐王亲掌,但这一代,齐王吕僖偏偏将兵权交给了女婿赵昭,要知道飞熊军在齐国的地位,相比较魏武军在魏国有过而无不及。
魏国会将魏武军交给一位别国的公子么?断无可能!
就算魏武军在魏国,其实并不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但无论先王赵偲还是现任的君王赵润,都没有可能将他交给外人——如今担任魏武军主将的韶虎,乃是禹王赵元佲的宗卫长,值得信任,但当这位老将日后过世,赵弘润还是会收回魏武军,叫心腹之臣接掌,比如吕牧、穆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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