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韩王然发自内心的话,马括为之默然。
事实上当日在听那两名魏使说魏王赵润每日鸡鸣而起、月隐而息时,他当时的面色也很难看,不过现在想想,相比较他,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触动更大。
想了想,他劝说道:“大王,勤勉虽佳,但若是因此亏损了身体,却是得不偿失……”
韩王然闻言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对上那赵润,寡人唯一还有几分自信的,恐怕也只有勤勉两字了……既然他能坚持下来,那寡人亦能!”
二人正聊着,忽然有一名内侍入殿禀报道:“大王,昨日入宫的那两名魏使,今日又来求见,此刻正在宫外等候。”
韩王然点点头,在遣退那名内侍后,吩咐马括道:“你去将那二人带入宫中,寡人去梳洗一番。”
“是!”马括应声而退。
大概过了一炷香工夫,马括便将魏使唐沮、范应二人迎到了这座偏殿。
此时,韩王然前去后殿梳洗尚未回来,唐沮、范应二人遂好奇地询问马括道:“马括将军,莫非韩王陛下还未起身?”
马括没有想那么多,便如实说道:“昨夜大王无心睡眠,索性便在偏殿处理政务,方才得知两位尊使前来拜见,顾及仪容,是故到后殿沐浴更衣,还请两位尊使稍等片刻。”
“哦哦——”
唐沮、范应二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在马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眸中隐隐浮现出几分仿佛计谋得逞的得意。
待等宫内的内侍奉上茶水,唐沮、范应又坐在偏殿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瞧见韩王然在几名宦官的跟随下徐徐走入偏殿。
“让两位久等了。”
在迈步走入偏殿之后,韩王然笑着告罪道。
见此,唐沮、范应二人连忙起身,拱手相应,口中连说岂敢、岂敢。
待等韩王然走到王座坐下之后,唐沮拱手道明了来意:“韩王陛下,我二人今日是特地来向陛下您辞行的。”
韩王然愣了愣,有些意外地问道:“两位这么快就要归国?”
唐沮微笑着回答道:“我二人已完成使命,不敢耽搁……”
“这……”韩王然皱眉说道:“两位尊使千里迢迢赶来蓟城,寡人尚未为两位摆酒洗尘……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我韩人不懂礼数。不如这样,两位尊使再住两日,容寡人一尽地主之谊,介时两位再回国,如何?”
“这个……”唐沮与范应对视了一眼,二人脸上皆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见此,韩王然故意板着脸说道:“难道两位嫌我蓟城破旧,不愿久留不成?”
在旁,马括亦怪声怪气地帮腔道:“几顿酒席,我国还是请得起的。”
听闻这君臣二人的话,唐沮苦笑着解释道:“韩王陛下误会了,我二人岂敢轻贱贵国、轻贱韩王陛下?我国陛下尝言,天下诸国,他谁都不惧,唯独韩王陛,是他心中大患……”
“咳!”
范应在旁咳嗽一声,打断了唐沮的话,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眼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