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内随处可见的火光,看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却有一半陷入火海,齐王吕白心如刀割。
在他身旁,似田耽、高傒、鲍叔、管重、连谌等人,亦一个个面色难看。
这可是上代君主吕僖托付给他们的都城啊!
就在他们悲痛之际,忽听南城墙那一带传来一阵欢呼声。
右相田讳愣了愣,旋即便欣喜说道:“大王,想必是飞熊军到了!”
“很好!”齐王吕白攥了攥拳头,愤恨地说道:“命飞熊军立刻攻击河道内的魏军!……魏军,必须对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没办法,总不能让飞熊军的兵将们跳到河水中游向那些魏国战船吧?
在吕胜的命令下,三千名飞熊军步卒,率先迈着整齐的步伐,手持盾牌、长戟,朝着河岸方向而去。
见此,魏军旗舰上的魏卒们不禁有些紧张,或有人提醒大将李惑道:“将军,齐军……”
“急什么?”
李惑看了一眼那名出声提醒的魏卒,环抱双手,镇定自若。
想想也是,李惑那可是前北亳军的大将之一,甚至于后来在向軱复辟宋国后当过宋国大将军的将领,岂会临战胆怯?
只见他目视着远处的飞熊军,淡淡说道:“除非这些齐军步卒,他能从岸上跳到船上,否则,就算到了岸边也只能干瞪眼。”
听了这话,船上的魏卒都愣了愣,旋即纷纷点头:还真是这个理。
忽然,有一名魏卒小声说道:“我说,他们会不会游过来?”
听闻此言,李惑哈哈大笑,拍着船上的护栏说道:“那就趁机狠狠射他娘的!”
他那粗鄙的话,让船上的魏卒们哄堂大笑。
而此时,李惑注意到在远处的齐军阵列后,有两支弩兵方阵也在偷偷向前移动,他抬起手,本想率先下令弩手射击占个先手,但一看到脚下的这艘虎式战船,他心中顿时就有了别的主意。
“传令下去,叫将士们戒备齐军的弩箭。”
他下令道。
而与此同时,李惑所看到了那两个齐军弩兵方阵,已堪堪踏进了一箭之地。
“放箭!”
随着飞熊军主将吕胜一声令下,他麾下的弩兵们便立刻朝着河道中的魏国船只展开了一波齐射。
但是让吕胜与飞熊军诸兵将目瞪口呆的是,他们射出去的箭矢,纵使命中了那十二艘巨大的战船,亦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中被弹开。
而船上手持盾牌的魏卒们,更是早就准做好了防备箭矢的准备。
“什么?”
见己方的进攻效果甚微,吕胜大惊失色,而他麾下的弩兵们,亦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只见魏将李惑在旗舰上大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们!”
话音刚落,魏船上的弩兵们抓住齐军的进攻破绽发动反击,用一阵密集的齐射,让飞熊军的弩手们遭受了至少数百人的伤亡。
就在飞熊军慌乱之际,就见魏将李惑指着岸上那一排排的飞熊军步兵说道:“这帮家伙,以为举着一块盾牌,咱就对他们束手无策……传令下去,将船上的机关连弩对准岸上这些靶子。”
“是!”
顷刻间,十二艘虎式战船上的魏国机关连弩,通通对准了岸上的飞熊军步卒,一齐发射弩矢。
顿时间,只听砰砰砰砰一阵巨响,机关连弩那强劲的弩矢,轻易就洞穿了飞熊军步卒手中的盾牌,旋即又穿透那名士卒的身躯,再次洞穿后排齐卒的盾牌。
只是一轮齐射,三千名飞熊军步卒,就有至少一半倒在了地上,或哀嚎着发出痛苦的声音,或已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殷红的鲜血,顺着河岸往河内流淌,将淄水染地通红。
“怎么……可能?!”
飞熊军主将吕胜一脸震撼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