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带停泊,希望歇息一宿养足精神?
巴王鷿表示这一晚上你只要能合眼就算我输。
然而他并没有提醒楚水君与陈礼二人的意思。
话说回来,他奇怪地感觉,那名叫做陈礼的楚将,似乎也对楚水君抱持着满满的恶意。
当晚,楚水君的五艘船,在一带靠岸停泊。
在登岸时,楚水君低声嘱咐巫女苍青道:“派人守船,陈礼或有可能故意砍断船索。”
不得不说,尽管楚水君当初在战场上表现颇差,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短智少谋,就好比眼下,他一眼就看穿了陈礼的意图,提前叫巫女们守好船只。
毕竟,一旦船只被陈礼等人摧毁,或者砍断船索任其漂流向下,那么,他们就得从陆路前往西郢,这就大大增加了被伏击的可能——楚水君当然不会给熊琥杀他的机会。
朐,确实是一块潮湿而多虫的土地,尽管楚水君等人点起了篝火,但还是被那些吸食人血的飞虫骚扰地痛不欲生。
反倒是巴王鷿,他提前叫跟随保卫他的巴氏一族战士找来了一种植物,在他巴人的印象中,只要将这种植物的茎汁涂在皮肤上,那些烦人的飞虫在有其他目标的情况下就会靠得远远的。
依靠着这种植物,巴王鷿与他的妻儿,还是保卫他的十几名巴族战士,并未太过于遭受那种飞虫侵扰的痛苦,反观楚水君、陈礼与那些楚国士卒们,却被那些飞虫咬地满身是包,奇痒难忍,恨不得拔剑将那些奇痒难忍的部位削下来。
『活该!』
搂着自己的妻儿,巴王鷿暗自冷笑道。
忽然,他听到岸边传来几声轻斥,旋即,又传来了一阵刀剑相击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难道是张先生的人?』
巴鷿下意识看向江边方向。
见此,楚水君会错了意,安抚巴鷿道:“巴王不必担忧。”
说罢,他瞥了一眼陈礼,淡淡说道:“只是一些愚蠢之徒,欲做一些愚蠢之事而已。”
陈礼一言不发。
片刻后,巫女苍青提着一颗头颅来到了楚水君等人所在的地方,只见她将那首级丢在地上,对楚水君说道:“君侯,陈礼将军手下有十几名士卒欲趁夜砍断船索,令我等失去船只,余的姐妹,已将其尽数击杀。”
“哦。”
楚水君平静地点了点头,旋即转头看向陈礼,似笑非笑地问道:“陈礼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陈礼不慌不忙地说道:“末将不知。……可能是魏人的阴谋。”
“哈?”
纵使是楚水君这等城府极深之人,在听到这话后不禁也被气乐了:“那可是陈礼将军你的部下!”
“未必是。”陈礼睁着眼睛说瞎话:“平舆、商水两地士卒以往素有来往,或这些士卒早已暗中投奔了魏国,为魏国效力。”说罢,他转头看向巫女苍青,抱拳说道:“多谢替我揪住了这些潜伏在暗处的奸细。”
听到这么无耻的回答,纵使是楚水君亦不禁有些哑然,他忍不住讥讽道:“陈礼将军不愧是平舆君的爱将……”
在楚水君看来,似陈礼这种将领,应该是说不出这种无耻之极的话的,保准是平舆君熊琥教的。
陈礼看似笑而不语,但是时不时瞥向地上那颗头颅的眼眸中,却时而浮现几分怒意与杀意。
原来,那十几名士卒确实是受陈礼的命令,只是他没想到楚水君早就料到了这招,提前叫苍青手下的共工脉巫女们暗中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