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耽笑着说道:“正军令行禁止,然杂兵却时而罔顾号令,一心追击敌军,是故,纵使阳泉君嬴镹知晓我军的对策,一时半会也很难让他麾下的杂兵不被我军埋伏。……若他日后再用这招伎俩赚杀我军精锐士卒,你我便以此还以颜色。”
“田耽将军所言极是。”
安平侯赵郯点点头,深以为然。
而另外一边,阳泉君嬴镹亦从今日战事的变故,产生了的猜测。
在经过打探之后,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前齐国的将领田耽已到了函谷关。
田耽乃前齐国的名将,纵使阳泉君嬴镹身在秦国,亦曾听闻田耽的事迹。
看着遥远处的函谷关,他摇摇头感慨道:“函谷本就不好打,今田耽抵达此地,协助赵郯,这场仗怕是越来越难打了……”
事实证明,阳泉君嬴镹的猜测非常准确,在随后的整个十一月份,阳泉君嬴镹与田耽交锋四次,三次偷袭、一次正面交锋,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随后,由于凛冬来到,魏秦两军各自罢兵,暂时休战。
倘若说函谷战场这边,魏秦两军还算是有来有回,那么在河西战场的魏秦两军,那就彻彻底底的冷战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武信侯公孙起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除非有万全把握否则不回轻易出兵,而魏军这边的乐弈呢,亦是一个谨慎而稳重的人。
两军的核心主要人物都趋向于稳扎稳打,这场仗打得起来就怪了。
于是乎,就当河套战场、三川战场、甚至是巴国战场的秦魏军队彼此打得火热的时候,在西河战场上的秦魏两军,则在忙着开垦军屯田以及放牧羊群,俨然是在为打持久战而做准备。
直到十一月中旬,在地上积雪已厚达两尺的情况下,武信侯公孙起突然下令麾下秦军出击,偷袭。
或有部将开口询问,公孙起便解释道:“冬季休战,此乃惯例。似如今积雪厚达两尺,想来魏军早已在寻思过冬,疏于防范,若我军于此刻突然杀至,便可杀其一个措手不及。”
部将这才恍然大悟。
可没想到的是,待等公孙起率领大军疾奔至,还没等他麾下的士卒组装起井阑车、攻城车等攻城兵器,频阳县的城墙上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魏军。
更有司马安麾下的副将白方鸣笑着对秦军喊话:“武信侯,乐弈将军早就料到你会在这几日发动偷袭,叫我严加防范,岂会叫你偷袭得逞?……冬季交兵,辛苦两军士卒,你还是快些收兵回营吧。”
『乐弈……前韩国的乐弈么?』
公孙起盯着频阳县的城墙琢磨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收兵回营。
就这样,年尾的最后一场交锋,亦似这般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转眼到了魏昭武十二年春季,魏秦两国的军队各自在边境驻扎屯田,一直到四五月忙完春种后,才草草地打了几场仗。
魏国这边是苦于粮草不足,不足以倾尽举国兵力与秦国决战,而秦国这边呢,相比较粮草问题,反而是无法突破魏军防线的原因更大。
不过平心而论,以目前的魏国而言,它完全拖得起,甚至于拖得时间越长,魏国就越有利,
反观秦国,却拖不起。
包括目前在彭蠡郡苟延残喘的楚国。
魏昭武十二年夏,魏将司马尚、桓虎、陈狩、燕绉、李岌,包括前越国降将吴起,聚众围攻彭蠡郡。
在经过了足足六个月的厮杀后,司马尚与桓虎终于攻下了,拔除了楚国两颗门牙当中的一颗。
这意味着,楚国再也无法抵挡魏军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