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严奉不解地问道:“魏公子润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李睦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为了偷袭我大韩……你想,我大韩的军队若攻魏国,邯郸那边只会走河内,一旦河内爆发战事,我方很难去顾及到魏公子润的下落,介时,他率领鄢陵军与商水军北上,渡过大河,就能够直接攻入我国腹地……”
听着李睦的剖析,严奉越听越心惊,在他看来,倘若事实果真如自家将军猜测的那样,那么,到时候若被魏公子润率军直捣他韩国腹地,这一手实在是太致命了。
想到这里,严奉急声说道:“将军,此事不可不防,需尽快派人提醒邯郸。”
“唔。”
李睦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当日,李睦便亲笔写下了他的那些猜测,命心腹日夜兼程前往邯郸,送到釐侯韩武手中。
同时,他下令麾下约七成的军队撤回了西河东岸,于东岸建造防御设施,只留下少数步卒在阙地继续建造营垒、少数骑兵仍在西岸一带活动——毕竟对于自己的猜测,他也不是非常有把握。
但是到了七月十八日,待等魏国河东守、临洮君魏忌,以及河西守司马安陆续率领麾下大军抵达西河的西岸时,李睦终于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不幸被他料中,这场仗,他们韩国根本不是主动方,事实上魏国才是主动方,因此,偷袭魏国的河东郡,这只是痴人说梦。
此时他非常庆幸,庆幸自己前一阵子感觉到这场仗有点不对劲,因此有意在离石耽搁了几日,并没有直接从河西郡借道,偷袭河东郡,否则,此时魏军在河东一堵,并且西河这边由魏将韶虎截断后路,李睦与他麾下四万骑兵,全得葬身在河东郡。
当日,得知魏忌的河东军与司马安的河西军皆抵达西岸后,李睦亦带着数百轻骑出,远远窥视魏武军、河西军、河东军这三支魏军,暗暗估测着若双方交锋的胜负。
在他估测中,魏武军、河西军、河东军这三支魏军加在一起大概有近十万,而他李睦麾下的军队亦有十万左右,因此在人数上双方时持平的,并且在骑兵的数量上,他韩方还要超过魏方,是魏国骑兵的两到三倍左右。
因此,李睦倒也不慌:既然偷袭不成,那么老老实实的对垒嘛,虽然魏将韶虎、魏忌、司马安三者确实是难对付,但他李睦亦非浪得虚名,未见得就不能战胜对方。
然而,这个想法还未维持两天,李睦就目瞪口呆地得知,一支秦国的军队,亦徐徐抵达了西河,只见这支秦**队在地平线上仿佛婉言的巨蛇,只瞧见蛇头、瞧不见蛇尾。
见此,李睦倒抽一口冷气,当即下令焚毁西河西岸的树林,连带着自己的也一把火烧了,带着兵马全部撤回了西河东岸。
此后两日,李睦每日站在东岸窥视河对岸的秦魏联军,待他看到,河对岸的秦魏联军人数多到几无立锥之地时,纵使是李睦,心中亦有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这他娘的到底是谁打谁啊?
数日后,秦魏联军在西河的西岸大致修建了几座营垒——可能是七座、可能是八座,反正这些营垒紧靠着,李睦实在难以判断。
但是秦魏联军的总兵力,此时他大致已经可以推测出来。
三十万!
是他麾下总兵力的整整三倍!
在这种情况,李睦感觉很头疼,他原本还想偷袭魏国的河东郡,没想到,其实他才是应该防守的一方!
『……』
目视着河对岸的秦魏联军营垒,李睦苦苦思索着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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