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除了挥手,也没有别的动作。
“快走,快走……”张婶赶紧拉着张叔走了。
等两人走后,李俊凑过来看:“嚯,这可大方了。给买了一瓶汾酒啊,还有二十个鸡蛋,一盒牡丹香烟,这得多少钱了?”
吧嗒吧嗒抽旱烟的李父说:“汾酒两块一毛四一瓶,牡丹五毛一盒。”
“好家伙!”李俊眼睛放光,想伸手去抓烟盒,却被李母拍了一下。
“干甚呢!”李母赶紧把篮子提起来了。
“我……我……”李俊舔着嘴唇,农村人温饱都成问题,哪里来的钱去买这种烟酒啊。平时大家偶尔才能喝点散酒,抽烟的话,他家自留地里还种着两路烟草呢。
所以这已经是非常大的手笔了,要不是张婶他们家确实太理亏了,肯定舍不得给这么多。
李俊有些眼馋,他上次抽好烟喝汾酒,还是三年前。
李母提着篮子进屋了,李俊追在后面问:“娘诶,这咋分啊,好歹给我一根啊。”
“走开,没你份!”
李俊不乐意了:“甚?一点都不给啊,好歹给根烟,给口酒嘛!”
李母说:“这都另外有用的,谁都不能碰。”
“啊……”李俊馋的不行了。
“鸡蛋你也别想碰,我都数着呢。”李母打上了这个补丁。
李俊悲愤道:“娘诶,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李母道:“你要是读书好,就是我亲生的。”
李俊问:“那要是不好呢?”
李母道:“那就是你爹生的。”
“咳咳咳……”蹲着抽烟的李父呛到了。
……
乡里。
“你说甚?”这已经是刘三全第三次发问了。
小伙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重复了,只能摸摸鼻子:“反正李可是那样说的,说是好差不多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刘三全根本不信。
小伙子也赶紧点头附和,他也不信呢。
但随即,刘三全眸子微微一动,突然问小伙子:“是不是赵焕章回来了?”
“啊?”小伙子一愣。
看着小伙子一脸愕然的样子,刘三全也摸了摸下巴,看来赵焕章没回来:“那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伙子被刘三全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咋还问上赵焕章了,他挠了挠头,又去拿了昨天那两个偏方过来:“刘大夫,昨天你走了之后,那李可又来了两次,说是帮村里人拿药,你看,又是两个偏方。”
刘三全接过来一看:“甚?这不是偏方啊……”
小伙子摊了摊手,他又不懂,他只是打杂的。
刘三全又看了几眼,狐疑地问:“赵焕章真没回来?”
小伙子一脸古怪地看着刘三全,然后摇了摇头。
“这就怪事了……”刘三全挠起了头。
想了一会儿,他问:“我是明天去他们社巡回治病是吧?”
“对!”
……
李可家今天又烧大餐。
是饺子,是鸡蛋红薯馅的,把红薯蒸熟了,捣碎了再掺进鸡蛋里面。
纯鸡蛋馅的,谁也吃不起,越穷饭量越大,真要敞开肚皮吃,五十个都下得去。
今天李家要请客人,李俊被打发去买散酒了,李可则被打发去自留地摘菜。
客人来的也很早,收工就来了。
那客人披着件打了两个补丁的大衣,胡子拉渣,但还时不时伸手捋一捋已经有些秃顶的脑袋,嘴上叼着个旱烟枪,脚步迈了个大高,没到门口就大声喊:“哥,嫂子,做甚好吃的啊?”
而去自留地的摘菜的李可也被人堵住了:“你挺猖狂啊,就他妈你叫李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