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这才笑了一下,但旋即又盯着对方道:“不过有一点你可一定要记得把话传到了,若你西夏在接下来的宋辽之战中依旧首鼠两端保持中立,妄图再从中获利的话,那我大宋便会在第一时间对你用兵。我想你也见识过我大宋如今最常用的那些破虏弹的威力了,却不知你们的铁鹞子和步跋子精兵能不能以血肉之躯挡住这等火器。”
“我……我记下了。”细封常一想到那日亲眼所见的,轰隆一声就把一大段城墙给炸塌的场景,心头就是一阵生寒。要是宋军真在与自家军马的战场上使出这等兵器来,只怕西朝大军的伤亡数字可就要比以往增加十倍不止了。再加上如今西朝国内资源短缺的问题,只怕真就离灭国不远了。
所以哪怕孙途的威胁是那么直接,他也只能认下,并将在回国后尽全力去说服自家皇帝——国主来配合宋人对被用兵。
“那就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希望你们党项一族是挑了个聪明人来当你们的国主,要不然……”直到这时 孙途才满意起身,只是在到了门前时,才又突然说了一句:“因为要对辽国用兵,所以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会相当忙碌,你启程时我就不送你了。另外,代我跟结桑上师致意,告诉他西边之地的百姓都少不了他所弘扬的佛法,可不要懈怠了。”
直到孙途离开后好一阵子,细封常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来,感到身上的压力骤去。这次再与孙途相见,他感到这个往日的故人越来越是陌生,给自己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这让他不觉再度叹息,自己确实不该当来宋的使者啊,回到兴庆府后,都不知该如何与父亲和陛下交代了。
因为担心孙途会突然再提出更多苛刻的要求来,细封常不敢再在东京久留,次日一早,就上表朝廷,得到允准后,即刻启程。
而当他离开时,孙途还真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并未出面相送,只派了鸿胪寺的官员代朝廷把他们送出了东京了事。而此刻的孙途,则投入到了调兵遣将,制定全盘北伐之战的策略中去了。
因为朝中才刚刚平息乱事,再加上辽国现在今非昔比,实力大弱,孙途总算是接受了童沐他们的劝说,没有再贸然亲自北上带兵,而是把这场战事的兵权交到了种师道和董平等将领的手上。
这一点虽然让孙途有些不那么习惯,却又不得不接受并尝试着习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不是皇帝却胜似皇帝。如此一来,孙途就不能老和以前那样总是冲杀在战场的第一线,留在京城,镇守全国才是他最该做的。
当然,不再轻易上前线就不代表孙途就彻底与战争无关了。恰恰相反,随着身份的转变,当战事再起时,他身上的责任反而更重,事务也变得越发忙碌。因为他要从全局考虑,为前线将士提供一个更为可靠充足的后方,无论是兵员粮草的补给,还是其他辎重后勤的补充,所有的一切也全压在了孙途这个当权者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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