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贾恩侯也不免细瞅了靖王两眼。却原来,跟他抢拍名刀的,便是这厮了。而且,也确如他所料,这把刀对方拍下来,为的也是他们,抑或者说为的是他。
“嗯,赦赦这话说得对。”靖王勾了勾嘴角,对贾恩侯的表现还算满意,转而道:“走,咱们难得一见,随我去喝两杯叙叙旧。今日,咱们俩当不醉不归。”
看看,这不就拉着自己不放了。贾恩侯瞄一眼自己被攥住的手,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这人为何拉得这么自然。甚至,浑然不觉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地有何不妥。
他瞥一眼在场的其他人,自家的小少年抱着那把刀,正在跟山羊胡张大夫相谈甚欢,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便宜爹;张海和兴儿两个,则彻底沦陷在了掌柜的拿来的银票上,一个舔指头数着,一个紧盯着不舍得放。
得,他赦大老爷要成孤家寡人了。贾恩侯无法挣脱靖王的拉拽,索性便听之任之,随着他走出雅座。他倒也想看看,看这厮能把自己带到何处,看这厮又有何意图。
多少年不曾亲近过贾赦的一位皇子,手中握着江南大半兵权,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如今竟然对他贾恩侯颇多计较,让他不得不对这位王爷也感兴趣了。
其实,当看见山羊胡老头子的时候,贾恩侯便已经明白,大约是怎么回事。他之所以引起人家的主意,应当是在庄子上的缘故。如此说来,倒也算是他们的缘分吧。
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啊!
“赦叔?”他们这一行走在廊上,贾恩侯忽然让背后的声音唤住,回头看过去便瞧见了贾珍和贾珠两个。也是这两人站在一处了,他才想起这凑一块儿就是‘珍珠’啊。
“哎呀,真的是您啊,侄儿给您见礼了。琏儿也在呢,才几日不见长高了呀。”见着了平日能玩到一处的堂叔,还有性情相投的堂弟,贾珍的心情愉悦了许多,颠颠儿地抢上前见礼。
他才不愿意跟个阴郁疙瘩在一处呢,好像谁欠了他多少债似的。不就是没上赶着倒贴他,瞧瞧那张小白脸阴阴沉沉成什么样,不知道的还当他是从那地儿来的。
贾珠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位大伯,略怔了怔之后也赶紧上前见礼。不过,他更加关注的,是站在贾恩侯身边的人,所以笑着问道:“大老爷,这位大人是?”
算起来,他跟大老爷已经有一个来月未见了,不过非但没有半分想念,反而眼神深处透着厌恶。没办法,自幼他接受的教育,大房都是他们家碍事的存在,尤其是这位没用的大伯。
贾恩侯继承了贾赦的做派,向着贾珍笑着点头,对贾珠则只淡淡看了一眼,也没有介绍靖王的意思。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只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一行人利索地走了,留下一对“珍珠”站在那儿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