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啊。”莫名地,贾恩侯听了这话心里竟有些甜,这让他颇觉得汗颜。都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咋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跟个小少年甜蜜蜜的。
大概是生怕自己真脸红了,贾恩侯连忙站起身来,往后一旁的书案后面走。他那书案上面又小柜子,里面存在给小闺女的水果汁和酸奶,都是用冰水镇着的。
他边走,还边跟小少年道:“不用跟我学,那个冰啤不好喝,我也就是拿着解解渴。我这里还有许多好喝的,都是酸酸甜甜冰冰凉的,可解暑了呢。等着啊,我给你拿去。”
走在回屋的路上,手里有只小荷包抛上抛下,里面装着一堆从没见过的糖果,偏心爹说它们是润喉的。贾琏的小俊脸又是高高昂起,桃花眼灿若星辰,嘴角也翘起来老高,时不时地便往身后看一眼。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兴儿和昭儿,两个小子手里抬着只盆,里面是大小的几只杯壶,都被水给埋着半截。这些,都是大老爷给他们爷解渴消暑的呢。
好吃好喝地送走了琏小少年,贾恩侯只觉得身心俱疲啊,歪靠在椅子上不愿意动。想想等会儿还有个小闺女,他就一脑门子地发愁。
这当爹,可真是苦差事!
“大夫送走了?药方子呢,拿来我看看。”一抬眼正好瞧见了张海,贾恩侯忙坐直了招手道。他这时候并没发现,当爹虽然是个苦差事,但他却好似是挺有些乐在其中的。
“对了,今儿这大夫来得挺快的,咱们这庄子附近还有医馆吗?”眼睛瞄着药方子,贾恩侯不经意地问道:“他医术怎么样,靠得住吗?”
“老爷,这位张大夫的医术极好的,您放心。”张海见状,连忙就拍了胸脯说道。
“他老人家就住在旁边的庄上,平日并不是靠这个营生。不过张大夫心善得很,平常我们这些有个什么病啊痛的都找他,都能给治好的,也不怎么跟我们计较诊费。咱们这附近许多庄子,都没少麻烦他老人家呢。”
……
山羊胡老头子缓步进了书房,正见到中年男子抬眼看过来,笑道:“进去瞧了瞧,那些小孩儿玩意儿确实挺有趣儿的,我都没瞧出什么材料来。不过,倒是没能看见那些操练用的家伙式儿,张海那小子时时跟在身边,想走丢都成。”说着,便摊了摊手。
男子闻言也笑了,手指敲敲桌面,道:“无妨,既然有了由头,赶明儿再登门去看便是了。对了,小辰和他儿子年纪相仿,你再去的时候,就把小辰给带上,说不定这些小子们能处出些交情来。”
“也好。”山羊胡老头子点点头,转而问道:“王爷,宫里还是没有消息吗?”
“是啊,还是没动静。”中年男子身体略向后靠了靠,眼神不自觉地飘远,沉声道:“既没准我什么时候回南,也不提何时给我资饷……我,算是被晾在这儿了。”
“慢慢来,要沉住气啊。”老头子不禁也有些郁郁,但更不能看男子沉闷,便上前两步轻拍他的手臂。
男子绝非颓废之人,不过略感叹一声,旋即便放开这些,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他站起身来,向着书房外而去,口中道:“晾着就晾着吧,说不定还能挖出块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