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已经被毒哑了,就算是他还能说话,他也不敢出来说话。
你没看到尚书台那些公卿都没人敢出来说话吗?
可是侯渊也明白,如果事后朝廷秋后算账,自己就死定了!
他大脑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可是他已经被士卒们牢牢围在牛车上,根本动弹不得,连跳车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牛车掉头,鲜艳的红氅引导着羽林士卒们离开南衙,向着司徒张彝家的府邸而去。
苏泽却没有离开,他留下了屯骑营的士卒,命令他们守卫尚书台,又越过尚书台前的都水桥,走到了尚书台的宫阙前。
都水桥是尚书台尚书们才能走的桥,苏泽对着紧闭大门的尚书台内喊道:
“屯骑营旅帅苏泽在此,请诸公安心!”
说完这些,苏泽也不管尚书台如何回应,他大马金刀的站在了都水桥上,分配屯骑营的士兵守住了通往尚书台的道路。
等苏泽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看着逐渐远去的羽林们。
也有一部分羽林冷静下来,悄然来到了苏泽的队伍中,苏泽也不管他们是哪个营的,都分配给他们值守的工作。
苏泽已经得到了本次羽林之乱中最大的好处,那些羽林们能不能和前世历史上那样攻破张府,打死张彝父子,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穆少游已经要疯了!
从他带领材官营冲出营地的那一刻,他绝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看守材官营的都官曹卫没有阻拦他们。
看守洛阳城门的城门尉没有阻挡他们。
看守南宫城门的禁军没有阻挡他们。
甚至来到了尚书台前叫骂,都没有人站出来阻挡他们!
刚刚不是苏泽站出来,这群愤怒的羽林还要干什么?裹挟着他去攻打北宫门吗?
穆少游知道自己已经犯了灭族的大罪,他抬起头看向那个鲜红的大氅。
对了,还有侯渊!
侯渊是材官营旅帅,是自己的上司!
只要侯渊在这里,自己就是从犯!
穆少游连忙吩咐自己的亲信,一定要牢牢的控制住侯渊,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羽林们从南衙出来,又重新回到铜驼大街,这次他们冲向了司徒张彝的府邸。
张彝的府邸在洛阳很有名,占地面积极大,府邸边上的沙门寺是张彝出资兴建的,沙门寺的白塔很醒目,不少洛阳人都会去沙门寺祈愿。
夕阳西落,残阳之下,数千羽林向着司徒张府沉默前行,但是他们的怒火已经憋了一天,马上就要迎来爆发之时。
——
张仲瑀在司空府别院醒来,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侍女,看着宴厅内七倒八歪的宾客们,回想起昨夜通宵达旦的服丹畅饮,接下来的事情就迷离梦幻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极乐之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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