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光说道:“这武功苏绰还未加冠吧?二十一加冠是老夫上书朝堂的政策,又岂能出尔反尔。”
“那苏泽呢?”
“那就更不行了,孝文皇帝亲自阅订门阀,定下甲乙丙丁四等,以门第高低给及冠的门阀子弟授官,如今苏泽非四等之一,又要如何授官?”
郦道元追问道:“当年孝文皇帝在位的时候,也有寒门简拔于草芥,苏泽的父亲就是位列羽林郎,为何苏泽不能授官?”
崔光说道:“善长你也说了,那是皇帝亲自简拔,这苏泽若是能得到太后或者陛下亲自简拔,那也可以绕过这门阀之锢。”
郦道元说道:“难道我大魏就没有人才用武之地?”
崔光说道:“苏泽既为羽林,那也可先任羽林武官,然后等待铨选成为朝堂官员。”
郦道元冷哼说道:“自新帝登基以来,羽林虎贲再无一人由武官转任大臣,禁军之中已经物议纷纷,崔公难道不知道吗?”
崔光淡淡的说道:“老夫又不掌吏部曹,又如何而之。”
郦道元知道崔光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崔光曾经做过尚书令,在尚书机关中人脉深厚,吏部曹是尚书下的三十六功曹之首,崔光在其中旧部众多。
崔光又看向郦道元说道:“还有一法。”
“请崔公示下。”
“善长早日开府,就可以征辟苏泽为官了。”
郦道元直接从席上站起来,甩袖子说道:“崔公何必戏耍我?”
崔光叹息一声说道:“我不是戏耍善长,这朝廷用才乃是一等一的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怎么可以轻易改动呢?在吏部等待铨选的甲姓高门子弟都还没授官,又如何给这二人授官?”
郦道元沉默了。
他继续说道:“那这件事不行,还有一事可行吗?”
崔光没有说话,郦道元继续说道:
“高阳太守贾思勰,曾向我推荐我造纸法,当年西晋的时候朝堂公文已经多用纸,甚至民间也开始用纸来抄写文章,早有左思洛阳纸贵的典故。”
“只可惜晋末动乱,洛阳造纸坊尽数焚毁,贾思勰搜集工匠,复原出造纸术,我也亲眼见过,他所造的桑麻纸轻便容易携带,用墨汁书写也不容易晕染开,可否在洛阳重新设立造纸坊,重新用纸来流转文书?”
“崔公执掌国子监,也可以用纸书来誊抄文章,比现在竹简藏书要方便的多吧?”
“听说如今南朝已经有官办造纸坊来誊抄佛经了,我们大魏难道还要继续用竹简吗?”
崔光却还是沉默不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郦道元这下子是忍不住了,他说道:
“崔公!您到底在顾虑什么?当年和王辅国争相献策推动变法的崔公何在?”
王辅国就是辅国将军王肃,当年和崔光一同协助孝文帝变法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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