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慕容沥从燕太后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天下的好事,不能总让你占了吧!因为当初母后背后捅刀之事,大周不肯善了,现在要我们燕国质二哥和大将军谢荀,还有九叔于大周,才同意赌国之策,说是将我们燕国能占善战之人质于大周,才相信我们燕国是真心诚意赌国,而不是想要以赌国之说稳住大周,等主力回援……想同大周一战。”
燕太后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看着慕容沥:“他们大周怎么能这样?我们燕国愿意赌国,已经是……”
“我们燕国愿意赌国,是因为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得不这么做!可大周……完全可以困住我们燕国的主力,而后攻到燕都来!母后……难不成到现在您还以为,我们燕国提出赌国之策,是对大周的恩赐吗?”慕容沥因为心中有怒火,言辞上也刻薄了些。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慕容沥第二次同燕太后如此说话。
“母后再想想,大周皇帝为何要将九叔扣在大周?”慕容沥声音冷肃,“大周皇帝恼了九叔,留下九叔……怕是为了磋磨九叔,这母后都想不通吗?”
“可阿衍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母后一出手,便让九叔和自己的骨肉和爱人分离的彻彻底底,甚至站在了对立面,现在又让九叔用两个孩子去求大周皇帝放过舅舅,九叔……得有多厚颜,才能开这个口?母亲你让大周皇帝顾忌孩子,那么当初您当初同西凉合谋的时候,可曾想过……大周皇帝怀着舅舅的亲生骨肉?”
眼前的若非是慕容沥的母亲,慕容沥真的想问一句……如何能做到如此厚颜?
“还有出使大周之事,九叔可去……但舅舅不能去,这话也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说穿了便是舅舅是母亲的亲兄长,而九叔虽然是母亲的弟弟,但非血亲,在母亲这里舅舅和九叔到底还是亲疏有别!阿沥替九叔寒心!”慕容沥挺直自己的脊梁,望着面色比刚才还惨白的母亲说,“可母亲也别忘了,九叔姓慕容,阿沥也姓慕容,对阿沥来说……九叔是和母亲一样亲近之人,朕也绝不允许九叔出事!所以这一次朕……只保全九叔!”
“阿沥!那可是你的舅舅啊!他和你有血亲!”
“阿沥这皇位是怎么来的,母亲怕是忘了吧!”慕容沥面色无澜,“母亲扪心自问,若是换作舅舅……他会将皇位让给阿沥吗?”
燕太后手心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嫩肉之中。
“说到底,母亲和舅舅是为了钟氏,而朕和九叔是为了慕容皇室。”慕容沥周身都是帝王气魄,“母亲年纪大了,还是回去侍弄花草,为燕国祈福吧!之后燕国的国事便不要再插手,朕……自有主张!”
“阿沥你为何如此狠心啊?那可是你的舅舅……你就这样不管了,任由你舅舅冤死他乡?”燕太后哭出声来,“你舅舅那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