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笑笑:“二哥是为了帮我,我怎能让你一人受祖父的罚。”
郑泽昭瞪她一眼,却忍不住道:“别多说话了,进里间躺着罢,外头正熬着药,就快好了。”
红兰帮明玥擦了额上的虚汗,明玥看着郑泽昭的伤说:“是否我下手太重了些,二哥恐有些日子不能拾笔了。”
郑泽昭抚了抚伤处,偏开头说:“不妨事。”
明玥忽然便心有感慨,叹了口气,轻声喃喃道:“还是有哥哥的好。”
郑泽昭怔怔的,不知怎的脸上发红,心中一软,声音也不自觉的温和下来:“你快进里面躺着吧,我去给你瞧瞧药。”
明玥怕那位冯大人当真要进来看,下手时虽避开了要害,伤口却当真挺深,流了不少血,眼前正一阵阵发黑,当下也不客气,喝了几口水进去小憩了半了时辰。
此事之后,郑家又有意往外传说,闹的半个燕州城都知晓了,常家一时当真没有再遣人上门,消停了半个月,皇上的御驾回朝了。
此次班师,押回了高句丽的使者以及叛将斛律斯,皇上大败两次的颜面得意挽回,份外高兴,押着二人祭告了太庙,游街七日,并且下令大赦天下。
然此令出还不如不出,原本各地叛军猖獗,听闻皇帝打败了高句丽,都一心以为朝廷会下令全力攻打各路反军,没成想却是大赦之令,此举没能让他们感念朝廷之恩,反是更加肆无忌惮。
八月初,清河崔家二房袭了爵位。
王氏听闻消息,十分高兴,恰快临近中秋,又等了几日,等郑佑诚打雍州回来便带着郑泽昭和明玥前去致贺。
崔家二老爷满面春风,虽因着刚过去的孝期身子还显得有些瘦弱,但袭爵之后又是两个女儿的婚事,这一连串的喜事之下,相信他很快便会身体倍儿棒的。
郑明珠自从病好了后倒见丰满了些,又见郑泽昭也来了,脸上的笑意也晕出几分真心来。
郑佑诚当日便回,因郑泽昭自崔老太爷丧事之后尚是头回来清河,崔夫人和崔煜都热情留客,郑佑诚只好叫他和明玥住两日再回,如此一折腾,他们到了八月十三一早方离了清河。
郑泽昭因见自常家提亲之后明玥脸上总不大见笑意,想了想便说:“瑞哥儿前几日来信,大抵重阳能回来,你头年不是念着要去清凉山么,等瑞哥儿回来了,倒能去一趟。”
如今草寇众多,明玥便是想去也不敢轻易成行,不过郑泽昭的心意她领了,便靠在车壁一侧笑道:“有整一年没见着四哥了,这次回来,祖母恐轻易不能叫他走。”
郑泽昭长出了口气,随手给她到了盏菊花茶,明玥探身来接,正握了小盏在手,马车猛地一个急停,热茶全洒在了明玥手上,红兰“哎呀”一声,赶紧过来抖着帕子给她扇手,郑泽昭见她手背通红一片,不由蹙眉打了帘子,喝问道:“如何赶得马……”他话未说完,便有人急急驰马过来,也顾不上行礼,只道:“二少爷,你与七姑娘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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