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佑诚被定罪,对京城郑家也是一记下马威。
四老爷抬眼打量了她一记,说:“你就是昨儿谦哥儿提起的七丫头吧?”
明玥闻言,猜着郑思谦八成同他说了昨儿街上之事,遂答道:“回四叔父的话,侄女在家行七,昨日多亏了谦哥哥解围。”
郑思谦在一旁忙摆手,四老爷便挑眉道:“倒是个男孩儿性子。”
邓环娘还没说话,三老爷郑佑智倒板着脸道:“七丫头,坐回去吧,不得无礼。”
四老爷也没说什么,只又瞧了明玥两眼说:“这性子倒也不赖。”
明玥福了一礼便又坐了回去,留心瞧着过了会儿郑思谦便退出去了,李氏便过来拉了邓环娘进屋说了几句话,到了午时便又留他们用饭,饭后众人又闲坐了会子,这才起身告辞。
临走时四老爷背着手道:“大嫂和侄儿们还请放宽心,过几日父亲身子好些便请再来相见。我们是一脉血亲,纵拼了郑氏一族全力,也定要换佑诚大哥一个清白。”
邓环娘眼圈一红,谢了又谢。
打从二老太爷府上出来,郑泽昭又带着她们去了其余两位叔公的府上,这两位叔公都是原五房一脉,虽也在京中,却并不及二老太爷一房,因而他们热情是热情,但对郑佑诚一事并不多说。
这样一圈下来,众人回到东三巷时太阳已快落山了,草草吃过饭便各自歇下。
第二日一早邓环娘和明玥起来时郑泽昭已离府上职去了,临走时吩咐白露去给她们二人置办些必须的东西,原先只打算停留几日,如今看来要多住一阵子。
郑泽昭在交代的时候心里颇感奇怪,他还没有在王氏和郑佑诚都不在的时候面对邓环娘和明玥,若在以前,正该是“短兵相接”,但这两日他见邓环娘为着郑佑诚的事憔悴不堪,他心里头对这继母也“兵”不起来了。
好在过了五、六日二老太爷府上传来了消息,尚书省派到御史台同审此案的人见到了郑佑诚,说其暂且还好,也没吃太大苦头,叫邓环娘等人放心。
消息一报到这,邓环娘便浑身卸了一道劲儿似的,伏在枕上半天都没动弹,呜呜哭了几声才算好些,当晚总肯睡了个囫囵觉。
可是又之后的半月,案子进行的并不顺利。一是上面下令擒拿的贼匪有了消息,可是在押往京城的路上却逃了;二是皇上虽下了一通旨意命御史台查明此案但过后便即将此事交给了大司马陈吉,而他自己还浸在攻打高句丽失败的烦闷之中,正欲征召天下之兵在明年春继续攻打高句丽。
案子在没有拿到贼匪供词的初审期御史台、中书、门下三方一见各不统一,最后便相较着闹到陈吉跟前,大司马陈吉并非出身世家,对京中这些大族早就想开开刀,毫无疑问的倒向了御史台一方,门下省是个站干岸的,最后变成了中书令与御史大夫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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