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是尚可喜的心腹谋士,此刻匆匆赶来,自然是明白所为何事。见了尚可喜一副怒容,金光眼珠子一转,旋即对尚可喜言道:“王爷,东南之议和,关键在西南之战事胶着。咱们现在既然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么就做些能做的事情。”
此言既出,尚可喜先是一愣,紧紧地盯着金光好几秒,随后才试探性的向其人问道:“先生所言,可是郝尚久那厮?”
“王爷才智过人,一点就透,学生拜服。”拱手一礼,随即金光又补充了一句:“此为其一,另外,靖南藩的左翼总兵徐帅现在还在郑逆的大牢里呢,既然朝廷与郑逆议和,不如先声夺人,要郑逆把徐帅送回来,以作诚意!”
徐得功乃是靖南藩下重将,地位尤在连得成之上,与平南藩的许尔显、定南藩的线国安在本藩内的地位相仿佛。徐得功去年被陈凯俘获,随后就送交给了郑成功,而郑成功起初有意劝降,奈何徐得功顽固不化,干脆就扔进大牢,只待日后情势更加有利于明军时再说。
此时此刻,金光提及此人,尚可喜当即便是灵光一现,随即拊掌而赞:“先生真乃张子房在世也!”
与福州的刘清泰一般,尚可喜的计较也同样只能通过清廷的认可方有成事之可能。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清廷对地方的控制力远胜于崇祯朝中后期以来的明廷,另外主子和奴才有别,更不似明廷君臣之间关系那么简单,这无不使得他们不敢在大事上与朝廷令谕背道而驰。
但是,诚如金光所言的那般,东南的议和其根本在于西南的战事胶着,否则若只是郑成功和陈凯作乱于东南,清廷以重兵进剿即可,又用得着如此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大费周章?
远在大西南的贵阳府城,提及大西南,最知名的城市无非是成都,其次如昆明、桂林也是风景如画的所在。这里,自建省设治以来,其存在感就远低于西南的其他省会城市。但是,此时此刻,这里却是整个西南抗清的中心,贵阳秦王府里发布的每一条政令、军令都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整个西南抗清的局面。
经过了近半年的跋涉,姚志卓和朱全古总算是来到了贵阳城下。出发时是三月,如今已经是七月了,一路上所遇艰辛良多,就连同来的眭本在路过湘潭时也病得难以成行,干脆就将其放在了那里养病。不过,到了今天却也总算是赶到了这目的地。
“回去的时候,应该会快上一些。”
姚志卓说来,朱全古亦是做出了认可的回应。他们如今至此,一路上还是多走水路,凭水路的速度更快还走了四个多月。不过回程之时,湘江、洞庭,再到长江水道,一路顺流而下,速度自然是要快上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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