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的援助,使得张名振有了第三次进入长江的资本。而到了九月,清郑议和再度陷入僵局,郑成功觉得清廷的耐心即将耗尽,在九月抓紧时间到清军控制区征收了一批粮饷,到十月初一便开始调动、组织军队,以辅明侯林察为主帅统兵西进,赶往新会助战。至于他自己,一方面要继续与清廷虚以委蛇,一方面还要支援北上南直隶的舰队,实在无暇分身,只能继续守在福建来应对各方面的变化。
“竟成,当初中左所遇袭,我记得你曾说过,当以立足根本为要,先行收复漳泉,使中左所变为腹地,大军方可安心出征。现今我军已经几近于收复整个福建,正是毕其功于一役之际”
清郑议和已经被陈凯玩坏了,但是有一点却没有改变,那就是当年的中左所遇袭,使得郑成功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其战略目标都局限于立足福建,为的就是让中左所能够成为腹地,以安将士之心。
类似的话,陈凯确实说过,甚至不只是陈凯说过,历史上那个以谋略见长的郑氏五虎之一的周全斌也说过要先收八闽的话,深得郑成功之心。
那场突袭,对于历史走向的影响极其巨大,而且还在持续性的影响着未来的走向。陈凯在中左所的奋战,为此不惜与石井郑家决裂,在当时确实挽回了不少,但是在战略上却依旧影响着郑成功的决断。
“那么,南直隶呢?”
“竟成,南京和广州,孰轻孰重,这还需要解释吗?”
诚如郑成功所言的那般,政治意义上,省会广州确实没办法与明太祖龙兴之地,作为大明陪都的南京相比拟。而就经济意义好战略意义考量,江南富庶且可以划江而治,凭长江截断清军南下通路,然后慢慢的整合长江以南的各省,甚至是传檄而定而广州,充其量也就是拿下一个广东省,再想进取,光是南赣那个硬钉子就绝非轻易能够拿下来的。
除此之外,楸枰三局的合作方是秦王孙可望和江南的抗清势力,前者实力强大,光是军事上就起码三倍于李定国,且占据云贵、狭天子以令诸侯,而后者政治经济方面影响力非凡,钱谦益还是郑成功的老师。更何况,去年李定国就已经兵败过一次肇庆了,无论怎么分析“投资”楸枰三局都比进军广东来得成功率更大。
“往南京,不过是一支偏师,我军只要配合作战即可。但是去广州,未有数万大军,如何抗拒虏师?”
成本和收益,郑成功算得明白。即便是历史上,郑成功也是到了议和无法继续进行,很可能来年就要重启战端之际,调派了数万大军西进,结果赶到珠江口时李定国正巧兵败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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