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萨布林瞪大了眼睛。

它展示了一个戴着破碎王冠的佝偻身影，它的姿势和气质介于人类的完美和兽性的堕落之间，设备的损耗夺去了太多的图像清晰度，从而无法显示出真实的细节，但人影的面容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萨布林注意到了那双狭窄的眼和长有尖牙的嘴。

这就是第八军团的基因原体，康拉德科兹，午夜幽魂，每一位活着的午夜领主的基因先祖与生物模板。

也是他的基因始祖。

忽然，闪烁的全息原体从被失真画面模糊的王座上站起，他沉默地向前方走着，动作显得极为不稳定，且被杂波干扰打断。

这些都无关紧要。

原体生命的最后时刻就展现在萨布林眼前，高耸的半神大笑起来，接着在怪诞的寂静中，向前一跃。

一股视觉静电将图像划破湮没，直到它在片刻后重启。萨布林眼前出现了一个注定要永远重复它的行为的幽灵，午夜领主的原体从王座上再次站起，诉说着无法再次被听到的话语，发出无声的狂笑，然后向前跃去，再次消失。

“他他是怎么死的？”

“表面上他是被一个刺客杀死的。”

塔洛斯低语着，播放了一段储藏在全息记录仪里的声音。

那是一个死去万年的亡魂，在原体的灵魂被禁锢在重复同样的行为时也复述着相同的话语。

“这里是穆沈，卡莉都斯的女儿，我找到了午夜领主军团的指挥官科兹，我”

录音突然被静电噪音中断。

萨布林摇了摇头，他无法接受这一点，即便他的原体是一个叛徒。

“半神怎么可能被一个刺客杀死？不。”

“我看着他从王座上起身，听从他的命令，看着刺客逼近，也记得他扑向她时怎样笑的。”

塔洛斯关闭了全息记录仪。

“他选择了自己接受死亡，以印证他脑中的黑暗预言，他要向他的父亲，帝皇证明他的正确。”

说着，塔洛斯几乎本能的要念出了那一句

“veinus”

然后他就停住了，自嘲的笑了笑。

萨布林看着他，犹豫片刻后，轻声道：

“万岁夜之王。”

塔洛斯瞥了他一眼，告诫道：

“小混蛋，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那连长你能教我诺斯特拉姆语吗？”

“你为什么要学这个？”

萨布林一时无言以对。

“孩子，你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找认同感和存在感，第八军团的过去和你，和你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是原体，还是血脉，它们都影响不了你们的未来，诺斯特拉姆已经不复存在，你们将会站在阳光下，夜之王的阴影永远不会再笼罩你们。”

萨布林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连长，我以后永远不会再说那句话。”

“这就对了，放开一些，你们年轻人没必要管我们这些老东西的事，而且论到血脉”

塔洛斯想了想，最后决定把最大的秘密也告知萨布林，因为他了解萨布林的想法，以这个年轻人的心智，怕是巴赫拉姆的事也瞒不了多久。

“星界骑士也不属于他们现在的血脉。”

“什么？”

萨布林几乎跳了起来。

“你别那么激动，听我慢慢说来，听完你再激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