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云贤妃和徐婴华惊呼一声,眼望帝后二人,却见两人神情平淡莫测,云贤妃咬咬牙,当殿跪了下去,“舍弟一向沉稳,又怎会说出这种气焰嚣张的话来?!”
皇帝点头道:“阿时平日里寡言内敛,这不象是他的口气……”
云贤妃刚要松一口气,却听皇帝又笑声漫道:“只是一人大权在握,成功在即,就不必太过韬光养晦,年少得志,口出狂言也没什么奇怪。”
这话虽然听着不坏,可结合先前那土司的哭诉,殿中众人听着,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不约而同浮上个念头----
云时此人危矣!
皇帝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云贤妃,笑容不减道:“爱妃你冷吗,秋日夜凉,也该多穿些才是。”
徐婴华见小姨急得说出话来,知道这次真是危险到了十分----先前历次劫难,都是皇后发作,皇帝却多少有回护之意,如今皇帝雷霆轻作,却几乎将她们推入万丈悬崖。
她咬咬牙,也在一样跪下,“万岁容禀……无论我小舅在宫外做些什么,贤妃娘娘与我久居深宫,却不曾有半点‘插’手。”
她盈盈大眼认命而虔诚地望定了皇帝,“上次奏折失窃地事,已经证明我等无辜----我等一入宫‘门’,就是万岁的人,死也不敢让您‘蒙’羞。”
这最后两字,她若有若无的加了重音,既表忠贞,又有弦外之意:她两人都是皇帝的妃妾,若是以外戚之事株连问罪,丢脸的还是皇帝。
皇帝平日里对她印象不错,平日里软语求个什么,也十有**能应,这次她如此‘精’湛的深情,却不曾得到皇帝半分怜惜,他略为冷淡地想了一会,大概也是不愿把家事拿来当廷丢脸,于是淡淡说了句:“是否涉及你们,还要稍后再论。”
略一示意,一旁早有健婢出现,不由分说,将两人“请”出了殿堂,朝着锦粹宫方向而去---这次幽禁,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殿下群臣议论纷纷,皇后却咳嗽了一声,斥道:“如今靖王只是受人***,并不是证据确凿,为两位妹妹清白起见,只是暂时禁足……你们在那窃窃‘私’语,胡‘乱’传谣,倒是我天朝应有的礼仪吗?”
这一说,很多人安分了下来,但是他们对“证据并未确凿”之说,却是半点也不相信---已经闹到这般大张旗鼓,难道还能扳回来不成?
此时那几个土司喜笑颜开,如释重负,三跪九叩之下,一齐称颂天朝皇帝圣明,皇帝微笑受了,又道:“还有几位新朋友远来,朕为着你们这事,先请他们在殿外稍候,如今也可一并请来,大家把盏言欢,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