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不敢耽误,赶紧取过大衣裳飞快的帮主子穿了起来,头发是没有时间梳的,红菱只能拿一根碧玉长簪将姑娘乌鸦鸦的头发绾起簪好,就在这当口儿,寥嬷嬷等人也都赶了过来,寥嬷嬷甚至已经命人备好了肩舆。
杜衡吩咐一句:“嬷嬷你留下守着,别让人钻了空子,李嬷嬷红菱你们跟着。”便匆匆出门上了肩舆,径往颐寿园而去。
颐寿园中早已经是灯火通明,人人面带惊惶之色,杜衡见此情形也被下的不轻,她赶紧问道:“老夫人怎么样?”
一个管事嬷嬷快步上前说道:“回大姑娘,老夫人无是,是大爷遭了毒手。”
“什么?”杜衡心里一紧,赶紧追问道:“大爷到底怎么了?”
那管事嬷嬷悲声道:“听说大爷被人挑了手筋。”
“啊……怎么会这样,人在何处?”杜衡大吃一惊,赶紧追问起来。不知怎么的,直觉告诉杜衡,这事就是刚才钻入自己闺房的那个黑衣人干的。
“回大姑娘,大爷如今正在老夫人房中,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杜衡赶紧带人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了祖母的哭声,她继续快步往前走,在经过东厢房的时候,杜衡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杜鹏住在东厢房这是杜衡知道的事情,想来他就是在自己的房间于熟睡之中被人挑了手筋。
“祖母……”杜衡迈进上房高声唤了起来,可是背对着门口方向的何老夫人却象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只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大哭不止。杜衡快步上前再次唤道:“祖母……”
“若儿……若儿啊,你弟弟好命苦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该天杀的狗贼挑了你弟弟的手筋啊,鹏儿,我可怜的鹏儿啊……”老夫人哭的直抽气,随时都有背过气的可能,而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杜鹏双眼紧闭一声都不吭,他还在昏死之中。
杜衡赶紧劝道:“祖母,您把弟弟放下来,也好看看他伤的怎么样,大夫没来也得先上药啊!”
老夫人哭道:“已经上过药了,那个该天杀的狗贼挑了你弟弟的手筋后给他上了药。”
“啊……”杜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挑了人手筋还给上药,这是什么人啊,也太怪了些!低头一看,杜衡见杜鹏的右手手腕有伤,左手却完好无损,想来是只被挑了右手的手筋。伤口处血肉外翻,已经被洒上了金创药。杜衡仔细察看上药之处,心里立刻明白了,原来那下手之人并不是好心上药,而是在伤口中间洒满金创药,让被挑断的手筋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接上。
杜鹏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愈合能力强,生长又快,若是成人被挑断手筋脚筋,那就彻底被废了,可小孩子不一样,他们还有可能重新长好。可是伤口处洒满金创药,便两边结疤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再没有机会重新接起来。到底是谁会下这么狠的手?杜衡在心中暗自猜测,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出来。若说有仇,杜鹏这个五岁的孩子也就是与自己有仇罢了,他素日被拘的紧,连府门都不曾经出来的,当然不会惹出什么了不得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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