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情形太乱,他心里有事,也没太注意到季寒月嫁进来的时候的是不是戴了。
“太子妃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视的血玉手镯送给季庶妃?”裴洛安又问道。
“那个时候,太子妃还不知道会出事,她和季庶妃向来交好,担心庶妃娘娘以后不方便进宫,所以才……才留下了这只血玉镯。”斜风哭道。
裴洛安的心被重重的扎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疼的不能呼吸一般的,胸口处也闷闷的,眼睛用力的闭了闭,然后才缓缓的睁开,眼底翻涌着一片阴暗潮色。
季悠然怎么可能做到不动声色的要了季寒月的这只血玉镯的?季寒月在九泉之下,必然是恨季悠然的吧?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是深恨自己的?
可他有什么错,都是季永明不好,是季永明害了寒月,都是季永明不识抬举,难道还能怪他不成?
放在桌上的拳头紧紧握起,压制着的声音暗哑了几分:“季庶妃现在想干什么?”
“庶妃娘娘的意思,找一个大家都在的时间,把一对血玉镯亮出来,可以表明当初季府的三姐妹是相亲相爱的,绝对不是外面传说的那样,庶妃娘娘行为不端,惹得太子妃动怒,病上加病,一气之下才如何的。”
斜风听裴洛安话中的意思,就知道有效果,急忙又道。
现在外面的传言最主要的就是季悠然之前就和太子暧昧,行为不端不说,还因为季太夫人的私心,把她在季寒月病重的时候送到东宫,目地当然是为了在季寒月因病过世之后,把季悠然送上太子妃的位置,以保证季氏一族的荣宠。
可当时季寒月还在,又岂能不明白季府把季悠然送来的意思,又说季悠然行为不检点,一心想气死季寒月自己上位。
这话里的种种意思,当然是姐妹相争,最后还是季悠然获了胜,季寒月原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被这么一气,活活的气病交加,一命呜呼的。
然后又有了季太夫人又在这么当紧的关口,居然被人暗下毒手,差点遇害,现在听说已经救过来了,但却中风了。
如果从源头上让季悠然表现出和季寒月,姐妹相和的关系,这些事情一环环的,就不会让人再联系上东宫。
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
“季庶妃想在什么时候在人前露脸?”裴洛安沉默了一下,问道,现在的他对于季悠然没那么相信。
“庶妃娘娘想先去看看季太夫人,然后再召集季氏一族的族人,以主事人的身份,让季氏一族查明此事,必要还季太夫人一个说法,不管是谁暗中对季太夫人下手,查出来一律问罪。”
斜风提议道,这当然是季悠然的提议。
“她一个小小的庶妃,不过是一个妾,拿什么脸去当主事之人。”裴洛安这一次倒是不糊涂,冷笑一声道,“季太夫人虽然是她的祖母,但也是太子妃的祖母,凭她……还不够格。”
“殿下……您……您的意思呢?”见裴洛安动怒,斜风身子一震,不敢再多说,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去禀报季庶妃,让她先安份几日,这事自有孤做主,至于其他的……让她先准备好。”裴洛安缓缓的道,这件事情的确应当做,但要怎么做才是最好,最自然的,也是一个问题,季悠然不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