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京城,天气阴霾。已经连着多少天没见到阳光了?解语抬头望天,心中郁郁。这天倒是李嬷嬷笑咪咪的过来,带来她自认为的好消息,“我让人去蔡家看了,报应,真是报应!”李嬷嬷心肠又不恶毒,饿了鲁嬷嬷一天一夜便把她放了。之后派人一路跟着鲁嬷嬷,看到蔡家不少奇事。
“那蔡家,大早上的打开了大门,便看到门前吊着两具尸首!”李嬷嬷神色兴奋,“姑娘猜猜是谁?一个是说书先生,一个是媒婆!”这下子可热闹了,苦主、里正闹上门来,又经官动府的,蔡家又要支应官府,又要抚慰苦主,偏偏一家之主的蔡新华不知做什么去了,数日不归,蔡家少奶奶蒲氏又病倒在床上。蔡家乱成了一锅粥。
解语轻轻笑了笑,“不是认了宫中太监做干爷爷么,有靠山,出不了大事的。”官府看在太监份上,不过是多诈些银子,抚慰住苦主便罢了,难道会要蔡家以命相偿。
李嬷嬷沉下脸来,“这太监也是的,乱认干孙子,包庇恶人,将来定会不得好死!”好容易蔡家倒霉了,后面还有太监给撑腰!这该死的太监!
“包庇恶人”?李嬷嬷愤愤不平的是这个,解语乐了。太监才是大恶人好不好?可比蔡新华那厮恶多了。
慈圣宫偏殿,太后寝宫。一名身着宫装的中年贵妇缓步走向屋角的红木案几,伸出纤纤玉手,亲自往一盏莲花形状的纯金香炉中投下香屑。幽远的香烟慢慢飘出,令人心旷神怡。贵妇嘴角泛上丝微笑,漫声问道“你主意定了?”
秦王站在下首,声音低而坚定,“是,定了。”贵妇缓缓回过身,她眉目温婉,声音温柔,“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却是我亲自养大的,我待你自是不同。若你真有志向,做母亲的少不了要助你一臂之力。”
秦王缓缓跪下,俯伏在地,“谢母亲。”贵妇伸手拉起他,叹道“祖宗家法,后宫不许干政。原本我不该管这些,只是怜你自幼孤苦。”况且,不能让太祖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大好江山、万世基业,毁在皇帝手上。看看这天下,如今成什么样子了。
这贵妇,自然是太后了。太后微笑道“自你父亲去后,我这未亡人原本该跟了他去,之所以苟且偷生,只是放心不下你罢了。我又没有娘家,又没有亲生儿女,还贪图什么?”秦王动容,哽咽道“母亲!”
本朝太祖皇帝十分多疑,怕功臣要夺权,怕后宫要干政,怕太监要乱朝纲,各种惧怕。他定下形形□的制度,例如“皇后虽母仪天下,然不可俾预政事。”“皇后之尊,止得治宫中嫔妇之事,即宫门之外,毫发事不得预焉。”并且后妃不选世家大族女子,只选低级小官吏的女儿,或平民的女儿,防范得这般严密,无非是怕外戚专权。
这一点他还真防住了,本朝自太祖皇帝至今已两百多年,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外戚专权。外戚,不过是有个“国公”“侯爷”的虚衔,俸禄极高,却不给实差,手中一点实权没有。因此,从来对皇家也没有过威胁。
但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寺人只得奉扫洒之事”,防止太监乱政,却是一纸空文。太监可以做到司礼监太监,秉笔太监,简直是帝国实际上的“丞相”,权柄很大。更别提矿监税使了,那是任何官府都不敢管,也管不了的。
“傻孩子!”太后叹息一声,这个孩子自己从小养到大,知他甚深,“宫中,母亲可以帮你一把;宫外,却是全要靠你自己了。你,可要心中有数。”太后凝视秦王,缓缓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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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所有支持正版阅读的诸位。
现在我有点后悔昨天说的双更,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不能失信啊,我现在再写,会很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