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和张雱正在灯下说说笑笑。见傅深来了,张雱坐在一旁剥核桃,解语陪傅深说话。“好不好看?表舅母赏的。”解语笑盈盈让傅深看手上的‘玉’镯。向氏实惠,送了自己一对水头极好的满绿手镯,给汝绍的是碧‘玉’佩。杜知安高雅,送了自家兄妹二人名贵象牙杆‘玉’兰蕊、澄泥砚,都是大手笔。
“好看,我‘女’儿戴什么都好看。”傅深笑得很勉强。解语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叫道“爹!”傅深身子一震,声音颤抖,“解语,你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之前解语虽然见了他很亲热,却从未叫过“爹”。
解语又清清楚楚叫道“爹!”傅深老泪,“乖‘女’儿,乖‘女’儿……”解语也滴下眼泪。
“莫哭莫哭。”张雱扔下核桃,手忙脚‘乱’拿过帕子给解语擦眼泪。怀着孩子呢还招她哭,都怪傅侯爷,就会瞎捣‘乱’!张雱很不满的瞪了傅深两眼,可惜泪眼婆娑的傅深根本没看见。
“‘女’儿,往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能不认爹!爹要常常来看你,等你生下孩儿,要叫我外祖父。不管男孩儿‘女’孩儿,不管姓不姓傅,都要叫我外祖父!”哭够了,傅深郑重要求。
“成!只要您疼我,疼孩子,不埋儿奉母,我都依您!”解语清清脆脆说道。傅深沉下脸,“什么埋儿奉母?净瞎想!”谁傻了要害自己亲生的孩子?
“您甭怪我瞎想,”解语慢吞吞说道“娘亲说了,您平时好好的,但只要遇上令堂,便全没主意了!”本来是体贴的好丈夫,太夫人瞪瞪眼,他就变身薄幸丈夫,对妻子不屑一顾。太夫人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
“傻孩子,莫胡思‘乱’想。”傅深颇有些狼狈,顾左右而言他,“怀着孩子呢,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这句话张雱倒是很赞成,“是啊,乖,咱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怀着孩子要常常笑,不能愁眉不展的。
不知张雱说了个什么笑话,解语开怀大笑。傅深走到屋‘门’口,回头望望‘女’儿‘女’婿,傻孩子,什么埋儿奉母,爹就是伤了自己,也不舍得伤了你。
等你生下孩儿便知道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杜知安办事很麻利,没几天便请了一位王先生送至安家。安瓒和谭瑛都吓了一跳,安汝绍只是开‘蒙’,哪用得上这样的名师?王先生教出过两名进士呢,真是大材小用了。“胡说!”他们一开口,便被杜知安毫不留情的训斥,“开‘蒙’最是要紧!”开头若是开不好,往后便是事倍功半!
安汝绍对于上学倒是很热心,循规蹈矩拜过天地君亲师,开始正经八百坐在书桌旁,上起学来。“先生讲得极好!”下了学跟父母、姐姐炫耀,“我全能听懂,还能背会!”炫耀过后又有些下气,玩伴们都不能上学,只有自己一个啊,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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