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瓒微笑,“好,好。”一连说了十几个好,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解语宽慰他道:“您放心,娘亲和弟弟,我定要想法子救出来,想来那六安侯府,也不是铜墙铁壁。倒是您,究竟是为什么入了狱,怎样才能救您?”
安瓒摇头,“为父俯仰无愧,既为忠臣,虽死不悔。只是诏狱之事,我儿不可涉入,一定不可!切记,切记。”这哪是一个女孩子能管得了的,莫凭白连累了她。
解语正要追问,张雱急匆匆进来,“快走!”拉起解语,给她披上斗蓬裹好,揽在怀里半抱着急急出了囚室。
“怎么了?”直到出了诏狱,上了马车,解语才喘了口气,问张雱。张雱皱眉道:“有人传信号给我,让我快走。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诏狱探监不是随便探的,这种私下安排的探监,一定要避着上司的。许是马衡来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猜测。
好在一连数日也无人去安瓒囚室审讯,解语知道后略略放心。只是,那种地方真不是人呆的,要尽快设法把他营救出来!还有谭瑛和安汝绍,在六安侯府呆着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说不得,还要会会傅深。
解语叹口气。其实吧,她不太喜欢做忠臣的女儿。像文天祥这样的忠臣,蒙古人把他的妻子、女儿掳来,他还是不肯投降,于是“妻女没入掖庭”,做忠臣的家属,风险很大!
可是安瓒一定要做忠臣,那也没法子。只好想尽一切方法救他,这是为人子女的本份。解语一边琢磨着安瓒,一边琢磨着谭瑛,吃饭都不好好吃。张雱看着心疼,自告奋勇,“我陪你吃饭。”
解语抬起头,慢吞吞说道:“我一个人吃饭不害怕,我一个人睡觉害怕!”看着张雱呆傻过后,落荒而逃,解语一个人乐了半天,然后继续琢磨。
靖宁侯府。
何伯笑容满面的报告详情,“少爷可勤快了,天天出门办差;回到府里也是高高兴兴的,这些天并没发过脾气。只是……”
靖宁侯岳培是位面目俊雅温文的中年男子,这时微笑问道:“只是什么?”无忌从小顽皮,他要是当真安安生生不惹事了,倒让人奇怪。
“只是少爷带回一位来历不明的姑娘,还,还对那位姑娘言听计从的。”何伯硬着头皮说道。
知慕少艾!这小子,总算开窍了。岳培心中高兴,无忌已是二十一岁了,他不爱慕姑娘,老爹才犯愁呢。说起来,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无忌看上眼?这臭小子,眼睛一直长在头底上。
岳培问了详情,何伯老实回禀,“姑娘生得极美,称得上风华绝代;性子也好,待下人极是和气;学问应该也是深的,常常读书写字,还常常画些图;只是,来路不明,再者,管少爷管得太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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