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将军不愧是行伍出来,绝对的眼疾手快反应迅捷,只见他左手臂一伸兜住韩青瑶的脖颈,右手一抄,将韩青瑶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将她放到画案旁边的安乐椅上,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也不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丫头,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看到韩青瑶的头上冒出冷汗,小身子不停的发抖,韩振纲沉着脸生气的问道。只是刚才那一抱,韩老将军便知道这个孙女儿平素吃了大亏,她都是十三岁的人了,居然还没有老夫人养的那只异种卷毛巴儿狗重,那只狗的确是肥,可也不会超过五十多斤。
韩青瑶的心口极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眼神也迷离焕散起来,朦胧之中,韩青瑶仿佛看到了孤儿院里已经过世了的院长爷爷,她虚弱的叫了一声:“爷爷,好痛……我要死了……”
韩振纲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一缩,浓重的内疚如巨浪一般向他打来,这个瘦弱的孩子是他的嫡亲孙女儿呀,她的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他怎么可以因为不喜欢这孩子的怯懦性格而对她十几年不闻不问,自己还算个爷爷么!
韩振纲的大手轻轻的抚上韩青瑶的额头,韩青瑶的额头冰的让韩振纲心惊,他沉声怒喝道:“来人,去说给韩安,让他拿我的贴子请华太医为大小姐诊病。”韩振纲在军中多年,久历生死,也知道些粗浅的医学知识,只看韩青瑶面色青白口唇淡紫,他便知道韩青瑶必是中了毒,只不知道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老将军心中怒极,大喝的声音里便透出几分杀气。
一直在门外伺候的长随立刻应了一声,赶紧跑去通知韩老太爷的义子韩安。韩安原是韩老将军手下偏将韩宁的儿子,那偏将阵前受了极重的伤,临死之时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韩老将军,韩老将军便将韩安收为义子,为韩府打点外面的事情。韩安听了长随的话,惊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拿老太爷的贴子给大小姐请太医,这怎么可能,今天明明日头没有从西边升起来。
那长随与韩安私交不错,便低声点道:“大小姐会画画儿。”
韩安这才“哦”了一声,老太爷的心病,可是韩府上下人人都知道的。韩安不敢怠慢,赶紧去拿了贴子到华太医府上请人。韩安还没请回华太医,老太爷要为大小姐请太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韩府,就连韩老夫人都知道了。
韩老夫人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赶到了老太爷的画室,看到躺在安乐椅上,面色煞白的韩青瑶,老夫人本能的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韩老太爷面色铁青的粗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丫头正好好的在作画,却忽然晕倒,还直叫痛!”
韩太夫人听到韩老太爷亲热的叫韩青瑶为丫头,双眉之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不过她也知道韩老太爷对于自家的子孙们没有一个有绘画天赋这一件事耿耿于怀,便将想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只说道:“这里是画室,也不便诊病,老爷,还是把青瑶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吧。请了大夫看诊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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