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这世上的事,都可以用瞬息万变来形容。
眨眼,就到了昭和二年。新帝大婚之龄。
新帝即位两年多,与方太后不合传言已久。只是这回的大婚,太后却是十分在意,事事亲躬,誓要做到最高规格到封后典礼。
大婚前三月,昭阳大长公主府。
幕遮楼,攸宁住处。
如今闺房内最显眼的一处,莫不是那司制房刚送来的凤冠霞帔。
凤冠重达斤,纯金锻造的凤凰样式,口中衔着一颗半寸大的南海鲛珠,两边的翅膀处各镶嵌了七七四十九颗一边大的东珠。整个凰身连着凤头,几欲展翅飞去。
而霞帔则是由蜀锦中上好的光锦所制,黑色绣金线的大帔显得流光溢彩,所绣的两只缠绵凤凰,左右相对而视,背面是一株梧桐花枝,缠绕延伸。
内里一件大红色衬裙,下摆绣着绵绵绕绕的连理枝。
在之内,红丝织就的儒衣,薄能见月。
司制房当真花了不少的功夫。
皇室娶亲,六礼本皆可省略,太皇太后一定要给孙女一个完美的婚礼,讨个彩头。
一意走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礼。最后的迎亲一礼,却是不好帝王亲迎。
那日,皇帝先行等候在皇家祭祀专用的天坛。皇后婚车自娘家出,直接到天坛门口,下轿,步行上一百二十四级台阶。
皇帝执起皇后左手,一同上祭天地万物,下祭祖宗家业,中告万民。
宗正大夫宣读封后诏书。
礼毕,皇后乘撵轿返回娘家,算作三朝回门。
待午时三刻过后,婚车自禁宫正德南门正大门进,直至未央宫南司马门下,换坐软轿到椒房殿。
婚典礼成。
昭阳为着给攸宁准备嫁妆,忙的脚不沾地,每日看一眼嫁妆单子,就觉少一样东西。来来回回的可看无数遍。好在,一国之后的嫁妆,怎样也不算逾制。
宋珺这个当父亲的就省力许多,日日就是搜刮些新奇玩意,逗女儿开心,放松紧张心情。
这对老夫妻,在昭阳得知妙真与宋珺曾经定过亲之时,冷战又加深几分。如今几乎不说话,别院而居。
攸宁的两个哥哥,却是越来越忙起来。大兄陪在三叔身边在军中历练,五哥却是忙着斗鸡走鸟,不干正事,偏生哄的昭阳不管他,宋珺这个任由儿女自由成长的慈父,自然也是不会管的。
其实,最闲的还是攸宁,三月前要么跟着太皇太后派来的教养嬷嬷学规矩手段,要么就跟在昭阳身边,学管家理事。总之,忙到无暇计算婚期就对了。
如今,倒成了最悠闲的一个了,日日坐在绣楼中发呆。
不能出门,不能见客。
日常成了听八卦。
近来上京城中最著名的事件,就是谢家大小姐谢芬儿的私奔事件了。
论尊贵和长幼,再论仪态与风姿。谢芬儿都是谢家这一辈的姑娘里最适合入宫为妃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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