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榨汁,淋在捣成沙状的冰上。里面还加了新鲜的奶酪,拌上一拌,着实的鲜甜可口。
几人就势准备歇息一会。更别说这里面多了一个资深的吃货。
一袭素衣僧袍,年纪该是里面最小的。样貌生的实在清俊极了,吃冰样子,就差没有将小瓷碗给啃了进去。
赵煦将自己的那碗也给了那小僧人,因着那条命令,他为了安抚攸宁,可答应了陪着她一道不多用冰。
趁这机会,萧清瑜将今日纸条的内容提了出来:
“线人发现崇文馆事情暴露,希望官家能够早做准备。”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已经无法继续瞒着了,不如直接提出,官家占着大理,百官便是都反对,也耐不了官家分毫。”白岐率先进言。
若宫中没一个曾经手握重权的太皇太后,赵煦不在意硬着来。
但是,偏偏太皇太后立在后面时刻制肘着,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放开手脚。
赵煦摇头表示不可。
何知省(xing第三声)算是政事堂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出身祁阳何家旁支,算起来也算是世家子弟,奈何家道中落。
出身高好办事,他被赵煦安插在鸿胪寺在谢潜手下任职。
“臣赞同白贤弟的提议,事情已然瞒不住了,还不如早点宣布,握住主动权。”
萧清瑜想了想亦道:“臣妾想法相同,与其事情暴露被太皇太后问罪,不如官家全盘托出,官家在理,太皇太后自然无话可说。”况且还有宋攸宁在,太皇太后为了心爱的孙女也不会为难你这个孙子的。
后一句萧清瑜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男人的面子要顾好,尤其那人还是九五至尊的时候。
“不如派人去将江南那位无辩不胜的名士招来上京,于朝堂上公开令两派辩论。赢了万事如意,便是输了,官家也可以言说是为了推广儒学思想。再从长计议。”
范原谏言。
未有表示的其他几人皆颔首赞同范原所言。
说来说去,都是将暗线归置于明处,赵煦看了眼连碗底一点甜份也不放过,舔碗舔的正酣的小僧人一眼,颔首同意了范原的谏言。
同时令他快马加鞭去江南将那位名唤程安的名士请回上京。
程安与宋珺同时成名,一北一南,被时人誉为北宋南程。
如此,那批儒士辩不过人家,也算情有可原。
又说那王淑妃离开椒房殿后,径直回了兰林殿,太医令恰好候着了。
俯首请安。
王淑妃伸出玉手搁在手枕上,好奇问了句:“昨日与本宫把脉的那位姓李的太医令呢?”
新来的太医令将素帕搁在淑妃手上,伸出三指切脉。恭敬的回答:
“李太医令昨日是替下官值班,下官姓刘,这七天都是下官当值。”
王淑妃闭目养神,微微颔首以示明白,完全没注意到太医令愈发凝重的神色。
良久,刘太医令才松开三指,道:“娘娘的喜脉时而沉重有力,时而寂静无声。怕是落胎尚不稳,娘娘近来可要多注意休整,三个月胎落稳后再行动不迟。”
“母体的心情会影响胎儿的健康,娘娘要保持心情的舒畅,切莫动怒。”
听到胎儿恐有碍,王淑妃立刻紧张问道:“本宫刚刚饮了一杯浓茶,可有关系?”
“偶尔一二次并不打紧,可娘娘还是要注意些才好。”太医令回道:“下官给娘娘开几幅安神保胎的方子,娘娘按时喝着便是。应无大碍。”
王淑妃的心这才放下,又想到朱妃肚子里那个健健康康的皇子,不免气闷。又记得太医嘱咐,要保持愉悦的心情,不断的深呼吸起来。
“采菊,刘太医令写好方子后,你自开闸子给太医令赏点金豆子银豆子之类的。”
采菊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