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的早,不过未时才过五刻,便已经找不到了阳光的身影,嫣红的晚霞铺满整个天际,绚丽而浪漫。
随着时间的行走,晚霞的颜色也不断的加深,一直到与黑暗融为一体。早春已临,醒来的虫声唧唧,晚风还带着冬夜的凉。
月光如水,一路洒在宫道上,织成光华的锦缎,领着该去的人往该去的地方去。
已然是偷翻了不知几次的朱红宫墙,赵煦却是第一次产生不愿进去的想法。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也不是选择逃避的懦弱之人。
以往的偷香窃玉是为情趣,今夜的“夫妻逼供”,也该可以算作闺房之乐的一种。
守门的嬷嬷正在打盹儿,见着官家的身影很是吓了一跳,一时吃惊的只埋头下跪请安,结巴的连请罪的话也说不是很全。
听见动静的张德顺出来,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喊着——“官家到了~~”。笑的谄媚十足,压低了嗓音,主动的交代出圣人现在的心情如何、又在做些什么。
实在是机灵的不得了,赵煦扫了身边木头一样的只知听他一人话的赵吉祥,只觉他要是有张德顺半分的机灵,知道在攸宁和那些个后妃面前搪塞着,自己也不需要老是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啊!
而张德顺之所以这么做,不仅在官家面前刷足了好感度,也实在是这种消息无伤大雅。若是好说一点,说不定还能阻止一出帝后现场撕逼的大戏。怎么着的,帝后只要吵闹起来,那都是一出好大的丑闻不是?
赵煦进去时,攸宁与平时并未两样,还是坐在那书房里,不知拿着笔在干些什么。秉着速战速决的原则,他先开口直接定下了结果:“北漠边境如今不能缺了主帅,朕会派最好的医者日夜兼程的赶过去,一定会治好宋国公的。”
见攸宁头也没抬的,又继续道:“便是现在召回国公,以国公的身体,那也是不适合赶路。上京距离北漠,地处实在是遥远,万一国公在路上病发且来不及医治,岂不是得不偿失?”
“啪”的一声,书案上墨汁四溢,不知染黑了多少东西,原是攸宁将手中的毛笔随意的就丢在案上,果真,最为生气的时候,人的脸上倒是最平静的,根本不需要戴什么的假面。
“那就请官家,可否将我家二叔、三叔、四叔都调回京呢?一家子都在天南海北的,要是真像官家所言,祖父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妾娘家就妾父亲一个白身当家男子,如何能够理清所有的事?”
“姑父自小才智便冠绝京华,阿宁实在是多虑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姑母在吗?姑母是大周的大长公主,有她坐镇护国公府,哪里还有宵小敢肖想公府利益?更何况,你这个宋家女,还是我大周的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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