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著被噎住了话,气得指了又指。
“孤不与你们计较,那些要求就免了!”
他又要走,又被卫军头子挡住。
“寿王世子殿下说了,驿馆没有布置好,不能住人。”
“孤说了,那些要求作废!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那也没布置好。寿王世子殿下说了,驿馆的工期是按使团抵京的时间算的,王子王女来早了,所以没布置好,不能住。”
凡著大怒:“孤的王妹金枝玉叶,万一在里面病倒了,你担待得起吗?”
“寿王世子殿下说了,御医会随时待命,侍候公主身子安康,药材管够,让王子不必担心。”
倪娅冷冷道:“置本公主的命于不顾,这就是你们待客的态度?这就是你们联盟的诚意?”
“寿王世子殿下说了,请二位配合公务,如不配合,盟约之事,能不能继续就难说了。”
哪里单单是大魏需要这一纸盟约呢,难道西陵不需要吗?大可不必把联盟当成对大魏的施舍,西陵敢威胁,大魏就敢不要。
凡著冷笑道:“寿王世子真是好大的威风,大魏皇帝都不敢说不要的事,他倒是敢,不知大魏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寿王世子殿下说了,陛下是宽慈之人,故愿待邻邦以仁慈,看在二位身在异乡的份上,不愿说重话,但执行公务的是他,二位再搅扰事务,便是到了使团仪仗队进京的时候,也不能放二位回去了。毕竟是二位毁了礼节在先。”
一国王子与公主出使他国,最隆重的游街仪式要是不在,反而被看押在大理寺,那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凡著气极,大声道:“孤倒要进皇宫去问问皇帝老儿怎么说了!”
卫军头子一挥手,一群卫兵蜂拥而上,愣是把两人逼进了大理寺辟出的单房里。
倪娅故技重施,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凡著嚣张大叫:“你们若害了我王妹,孤要你们好看!”
卫军头子中气十足:“陛下撑着病体见的你们,你们若敢搅扰了陛下安息,我们也要你们好看!”
这时太医抱着药箱溜溜达达进来了。
“王子放心,保证治好王女!”
卫兵们训练有素地把倪娅搬到木板床上,然后两个婢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进来,要给倪娅灌下去。
用大量黄连与水牛角熬煮出来的药汤,一进门就是一股浓浓的又苦又刺鼻的臭味,比恭房还要呛鼻,别说了喝了,凡著闻一口都欲呕。
“这是什么!”
太医抽空比出一个大拇指:“好物!一剂见效!”
倪娅刚被灌了两口,就哇地呕了出来。
太医指指她:“看,这不就醒了。”然后对卫军头子道,“王女若再犯病,还给她喝这个,最对症,保管一月之内,水土不服之症就全好了。”
倪娅吐得七荤八素,连酸水都吐出来了,气得直飙西陵话。
太医道:“您听,王女声音饱满,中气十足,这是大好了!”
凡著恼怒不已。这个寿王世子,是成心跟他们杠上了罢!
秦弗派人把这两间房看得滴水不漏,服侍的人随叫随到,但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与悍婢,虽然行的是伺候人的事,可凡著和倪娅却感觉自己像被监守的罪犯一样,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