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分毫都不曾透露于我?”谢老国公怒道,“你的心越发大了!”
谢允安低头道:“父亲息怒,这当中也有迫不得已之处。”
“什么不得已,你不想加入,难道他们还能逼迫于你吗?我看你就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谢老国公喘着粗气,“你们兄弟三个入仕之前,我便与你们说过,谢家不事权贵,不与党争,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你大哥为了不掺和进夺嫡之事,见了亲生女儿都不敢认,你倒好,把女儿往人家里送,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想没想过,将来事成事败,谢家大厦都要颠簸倾倒,谢氏一族数千人的性命声誉,你就这么不放在眼里!”
谢老国公激动地拍着扶手,粗喘怒骂,谢允安却低着头,不为所动。
“父亲,儿子知道该怎么做,您就不要管了,安心颐养天年吧。”
他说完就走,徒留谢老国公一人在身后斥骂。
订了亲本该可喜可贺,但谢琼韫身后的小尾巴谢琼雯却有点不敢见堂姐,她前些天刚把寿王世子夸上天,把宁王世子贬到泥里,结果堂姐一转眼就跟宁王世子订了亲,这反转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了。
所以再去见谢琼韫,她只说恭喜夸赞的话,半点不敢提到宁王世子。
谢琼韫不想见她,但又不能在姐妹面前露了笑话,只好叫她进来了。
谢琼雯又把她好一通赞美后,左右看看,问道:“吟月姐姐呢?她不在?”
谢琼韫顿住了手,眼神冷了下来。
谢琼雯从婢女那得到了答案,察觉到谢琼韫有点不高兴,又道:“大姐姐那套鹅黄色留仙裙真好看,怎么不见姐姐穿了?”
正好是她在白山寺穿的那套。
谢琼韫彻底冷了下来,把茶杯往桌上一顿。
“我身子不适,妹妹请回吧。”
谢琼雯被人撵出来时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惹她生气了。
同样生气的还有宁王世子,他气呼呼地找到宁王,怒道:“父王!婚姻大事,您怎么不跟孩儿商量一下就定下了?”
宁王哈哈地笑:“怎么?不满意啊?谢大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她更是难得一见的毒妇!
宁王世子嚷嚷道:“孩儿不喜欢她!孩儿宁可娶谢琼絮那样的蠢婆娘,也不想娶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娘子!”
“这话从何说起?”宁王宽慰道,“好了好了,让你娶她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事,没有要你非得把她供起来。”
宁王世子一愣:“不用?”
“当然不用。为父看,谢允安定是跟寿王闹了龃龉了,所以才这么着急地向我们投诚。现在是他们主动投诚,而不是我们刻意招揽,足见谢家更需要我们,你不用像秦睦那样把个媳妇当天捧。你要是还觉得委屈,等成了亲,为父再送你两个美妾。”
宁王世子听得舒坦了一些:“这么说,我的姬妾不用散?”
“不用。”
“这还差不多。”
宁王世子想到一身傲骨的谢琼韫从此要把自己当夫主侍奉,也高兴起来,回后院找最心爱的尹表妹说去了。
“殿下,宁王世子跟谢大小姐订下了婚事,万寿节后便成亲。”
秦弗闻言挑眉。
这么着急?
有点耐人寻味。
也好,蚂蚱穿串儿,一炸炸一串。
“殿下,信来了。”
不说是谁的信,那就她的信。
秦弗接过来,心情迫不及待地打开。
信里说自己已经在西北一个偏僻的小城乡定居下来了,那里民风淳朴,人情和睦,她很喜欢,唯一冒犯到她的是那里喜欢吃甜的面条。她想当个教书先生,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可惜创业未半,中道馋死。
我很好,你近来可好?
她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