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看着作势欲言的吕如松连忙道:“既然此事与下官有些关联,下官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下官听闻贵府有数位才俊将参加今科春闱,届时下官代为聘请名师大儒,讲解经义之精华,想来必能高中,不知英国公意下如何?”
“石大人,我看你是毫无诚意,既然如此,老夫就发”
“英国公!”石定忠连忙叫住了他,“礼部尚缺一侍郎,不知英国公可有合适人选举荐,下官愿在陛下面前言说。”
“侍郎?我一个兵部侍郎都没了!你在这儿跟我说侍郎,我管你是狼是虎!你知道中护军是什么地位吗?”
石定忠忽然叹了口气,“我需要考虑一下!”
原本怒气冲冲,眼看就在发飙边缘的吕如松忽然也收敛了表情,微微眯了眯眼,“多久?”
石定忠终于确定,这老东西跑这一趟的目的果然是他。
他想了想,“一个月。”
“好!”吕如松忽然展颜一笑,“我就知道,石老弟人中龙凤,绝对的前途远大,一定做出正确的决断。”
他声音一低,神秘兮兮地道:“老夫早就看那个姓秦的不爽了,争取有朝一日,石老弟取而代之!”
石定忠又叹了口气,“英国公,待我好生想想吧。”
吕如松见状也不苦苦相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你!不必送了!”
说完,甩着宽袍大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石子俊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说大人物之间都是那种风轻云淡暗藏杀机,和风细雨又针锋相对的吗?
这怎么感觉跟小孩子骂街一样啊?
而且最后父亲说的那个还要考虑一下的,是考虑什么啊?
怎么英国公本来就要发飙了,忽然又走了啊?
他一脑门子雾水,好奇地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啊?”
石定忠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自己左右逢源,艰难腾挪,这么多年始终坚守着中立,就是不想入局冒险,没想到就因为帮这个逆子出口气,居然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压根都没想过不做选择的事,一个月之期一到,他无论如何都得入局了。
除非找到了更好的大树,能够庇护他不被吕家报复,否则他就只能在吕家的树下老实待着。
至于那个所谓取秦相而代之的话,他这个年纪,已经消化不了那样的大饼了。
逆子啊!
石子俊看着父亲一脸愁容的样子,心头一慌,小心翼翼地道:“父亲,莫不是因为孩儿的事,给您添了麻烦?”
石定忠挤出一丝微笑,“没有的事,小问题,为父还能因此怪你不成。来吧,坐下吃饭。”
石子俊将信将疑地坐下,端起碗刚吸溜了一口稀粥,耳畔就传来父亲的怒吼。
“为父没教过你吗?食无声!你搞这么大动静,给谁听呢!说出去,让人耻笑我石家没有家教吗?为父的教诲,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给我滚去祠堂里跪一两个三个时辰!”
石子俊:
合着还是因为我呗?
你还不如直接骂我呢?至于兜这么大一圈吗?
石子俊默默在家中祠堂跪得腰酸腿疼,叫苦连天的时候,昨夜彻底梳洗一遍的夏景昀今日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神清气爽又玉树临风地站在了江安侯府门前。
苏元尚默默过来,将一张字条交到了他的手里。
夏景昀看了一眼那个名字,将字条放进了怀中。
而目光的远处,靳忠已经骑着马过来了。
“哎哟,奴婢昨夜这眼拙,竟没瞧出来夏公子这般英俊潇洒,真不愧是德妃娘娘的义弟呢!”
靳忠夸张地赞扬着,夏景昀客套地笑着。
倒不是歧视,他也知道这些太监多数也是苦命人,但这种事儿吧,被男人夸奖帅,是自豪,被女人夸奖帅,是开心,被他们夸奖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不过这也就是一点小插曲,夏景昀也没太在意,笑着拿出一个小钱袋放进靳忠手中,“辛苦公公了。”
“哎哟,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公公别客气,从昨夜起,连累您跑了三趟,聊表谢意。咱们这就走吧?”
靳忠也不再客气,将钱袋子收下,“好,好好!”
“公公上车,一起走吧。”
“不敢不敢!我等奴婢自有规矩,不得违背,夏公子请自便。”
“那在下就失礼了。”
“您客气。”
夏景昀登上马车,靳忠在前引路,朝着宫城缓缓行去。
公孙敬在一旁担忧道:“公子此行会有个好结果吗?”
苏元尚笑了笑,“他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进宫的情节又卡住了,删改了好几次,昨晚弄到凌晨三点过都没有憋出满意的。等我再琢磨琢磨,晚点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