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的强弱。
尤其是双方最强修行者之间的较量。
乾符七年的凤鸣山之战,赵宁之所以有那么大发挥余地,追根揭底,还是察拉罕没让天元王极境的修行者,解决掉赵玄极、赵北望等人。
赵宁缓缓呼出一口气。
“此言有理。”
......
山海关。
将门孙氏家主孙蒙,顶盔贯甲站在关头,俯瞰关外平地上,一望无际的北胡军营寨,面容肃杀。
防守辽东兵马入侵河北的长城关塞中,山海关是头号重镇。
自大齐开朝立国时,孙氏家主率领大军从这里出击草原,配合赵氏先祖扫平草原开始,孙氏便驻守于此。
现在,他们迎来了使命的大考。
“一百多年了,这还是蛮子第一回大举叩关。真没想到,女真、契丹两部会这般甲兵鼎盛。草原蛮子向来缺少铁甲,可眼前这些蛮子,一个个都披甲执锐。
“再看他们行军、扎营时体现出来的默契度,也完全不像是两支互不相干的军队,倒像是一支被统一号令、训练的部曲。”
说话的是石崇,他同样眉眼凝重。
与孙氏一同坐镇山海关的,是将门石氏。共同戍守一道边关防线,孙氏跟石氏虽然存在点竞争,但总体关系密切,孙蒙跟石氏家主石崇也私交甚笃。
孙蒙冷哼一声:“要不是防御使损兵折将在先,导致山海关兵力空虚,这些蛮子敢堂而皇之在关前扎营,我必然会给他们迎头痛击,在他们立足未稳时,就让他们全面溃散!”
这话石崇没接,只是瞟了身旁另一位将领一眼。
防御使史禄山闻言,不禁面黑如墨。
之前他奉命领军出击,结果被女真部王庭精骑当面痛击,只带了两万多人回来,五六万将士的折损,的确对山海关防线削弱极大。
但此刻面对孙蒙的发难,史禄山却不能忍着,当下反唇相讥:“这么些年来,孙将军的部曲没少出击辽东,何曾取得过拿得出手的大胜?
“本将丢的是自己麾下将士,孙将军的人可是一个没少,孙将军要是真想劫营,大可开门出去,本将虽然无能,却也能为孙将军掠阵,只要孙将军不退,本将绝不会早退半步!”
孙蒙见史禄山成了败军之将,还敢这么硬气,顿时大怒,喝道:
“什么你的部曲我的部曲,众将士都是山海关驻军!你部折损了将士,损害的是整个山海关的战力!本将告诉你,此战若是不能击退蛮贼,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史禄山冷笑道:“大战还未开始,孙将军就想着推卸责任,找人承担罪责了?孙将军要是没胆子守关,只管交出兵权,本将自会跟蛮子厮杀到最后一刻!”
“混账!”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石崇连忙将两人劝开。
他虽然痛恨史禄山,却没孙蒙那么大火气,眼下只想大伙儿能抛弃世家与寒门之间的争斗、芥蒂,齐心协力共拒外敌,守住边关——这也是宋治的诏令,为此,宋治还派遣了禁军来增援山海关。
只不过,孙蒙跟史禄山对立、争斗好几年,石崇只看两人眼下恨不得互相搏杀的架势,就知道现在要两人一下子冰释前嫌,恐怕没那么容易。
挑起争斗容易,要平息争斗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管宋治明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想要寒门跟世家立刻同心同德的愿望,现如今注定没那么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