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员们这才知道,原来面前的年青人就是赵宁,遂连忙见礼:“下官等见过赵将军。刚刚是我等无礼了,请赵将军恕罪。”
言罢,见赵宁面无表情,为首的官员有些愠怒,硬着嗓音道:“赵将军,我们是奉命拿人,还请赵将军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们。”
赵宁没去理会这几个官员,而是示意贺平起身。
刑部官员以为赵宁同意他们拿人了,掏出刻满符文的枷锁、铁链,紧跟着就要上前套在贺平身上。这让耿安国很是着急,上前想要开口,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还不懂官场规矩。
“耿将军想说什么?”赵宁淡淡问。
耿安国急忙道:“赵将军,贺将军及其部作战悍勇,此番有大功!
附近的伤兵、将士,眼见几个刑部官员夹着尾巴逃窜,无不是大声叫好,再看赵宁时,眼中的敬佩尊崇比之前更加浓郁。
这一刻,他们真正理解了赵宁的强大。
那不仅是对外敌的,也是对朝廷权贵的。赵宁能够如此维护自己的部下,众将士跟着他就绝对不会受气、吃亏,也不会遭受不公正待遇。
贺平俯身下拜,感激得双肩发抖,“赵将军大恩,末将万死难还,往后就算是刀山火海,赵将军一声令下,末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宁维护的不仅是他的身家性命,还有人格尊严,对他来说,后者更加重要。
“本将治军,靠的是赏罚严明,你丢城失地损兵折将的罪责,不是率部最先冲进西河城就能赎回的。
“念在你作战悍勇的份上,国战当前皇朝正值用人之际,本将留你做个指挥使,刀山火海不说,只望你往后能够奋勇杀敌,将功折罪,你可愿意?”赵宁道。
“末将愿意!”
赵宁微微颔首,这才让贺平起身。
在前世,贺平也是王师中叫得出名字的悍将,以能拼命不怕死著称,彼时赵宁虽然跟他没什么交情,但这一世碰到了,就没有不纳入麾下为自己效力的道理。
伤兵营赵宁才看了一点,这便继续前行,接着抚慰士卒。
跟在他身后的贺平,看了耿安国一眼。对方刚刚在刑部官员面前,为他仗义执言的举动,让他很是感动,这会儿想要道谢两句。
但对方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好像对他没什么好感,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这让他想起昨夜两人在战场上相互诋毁的场景,就有些拉不下脸来。
然而贺平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还是忍住了脾气,低声道:“耿将军方才的好意,本将记下了。”
耿安国仍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好像在强调他绝对没有跟对方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思:“本将只是就事论事,全然没有跟贺将军示好的意思,贺将军不要误会。”
贺平:“......”
他重新看向前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是要还了对方的好意,否则他岂不是成了不分好歹的人?
贺平遂语气生硬道:“梁山营战力不错,都是能杀敌的好汉。”
这算是为之前诋毁梁山营只是一群山贼道歉了。
耿安国呵呵两声,实话实说:“贺将军的部曲,也当得起悍勇二字,在官军中十分罕见,换了别人,昨夜夺不下西河城。”
这话说完,两人又沉默下来。
半响,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大战之后没有酒,实在是一大憾事。”
另一人道:“我知道哪里有酒。”
“好,等看完了伤兵营,你就带我去。”
“我是可以带你去,但绝不跟你一起畅饮。”
“聒噪!找到了酒,你走就是,谁还管你?”
“我找到的酒,凭什么是我走?”
“反正我是要留下来痛饮的,你走不走关我鸟事,自便就是。”
“要走也是你走,反正我不会走。”
“聒噪,聒噪!像个娘们儿!”
“你......你要是条汉子,待会儿咱们就拼个高下!”
“谁先醉倒谁是孙子!”
“我难道还会怕你?”
“呵呵,喝酒我还从来没怕过谁!”
“吹牛谁不会......”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