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陈安之反应过来,陈询说的必然不是陈氏的手足,“魏蛤蟆回京后,儿还没去见过他,实在是没有脸......有几回碰到,他也是根本不看儿......
“至于宁哥儿,他游历天下完了后就去了雁门关,儿也是几年没见了。”
说到这,陈安之有些回过味来,“父亲为何忽然问这个?”
陈询喟叹一声:“你有个好兄弟啊!世间难觅的好兄弟。”
但没用多久,大军西征,蒙哥那里需要一个资历、威望、才能都不一般的宿将,去充当助手,帮助他建功立业,察拉罕这便迎来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西征那几年,察拉罕虽然堪称忍辱负重,但最后也恢复了爵位,可谓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博尔术也希望像察拉罕那样,有一个重头来过、戴罪立功的机会。
但他知道这几乎没有可能。
他深深明白,只要元木真一出手,天元王庭就不会再有顽敌,所有拦路的修行者与军队,都只会在元木真手下灰飞烟灭!
这场战争,南朝注定是要被灭国的,现在元木真亲自出手了,这个进程便会被无限加快,战争——马上就会有结果!
博尔术丝毫不怀疑这一点。他对天元可汗无条件的信心,是建立在二十多年来,天元可汗横扫草原如卷席的战绩上。
他亲眼见过天元可汗毫不费力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对他而言根本无法匹敌的强大对手,轻而易举摧毁了一支又一支,在他看来不可战胜的精锐之师。
跟着天元可汗征战这些年,他从一个年轻后生到了春秋之年,也从一个普通战士成长为左贤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元可汗有多么强悍、可怕!
而过往那些历历在目的,血流漂橹尸覆草地的场景,还是发生在天元可汗没有成就天人境的时候!
不是天人境的天元可汗,姑且能够无敌于四方,如今他成就了天人境,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挡住他征服四海的脚步?!
一场已经有了结果,已经即将大胜的国战,哪里还有他博尔术的用武之地,哪里还需要他在阵前奋战?
博尔术怅然扼腕。
他觉得可惜觉得不甘,唯独没有怨言。因为元木真给过他机会。
是他没能尽到职责,没有统领三十万雄兵迅速攻灭大齐,反而还在小小的西河城惨败一场,丢了天元部族勇士的脸,也让天元可汗颜面无存。
博尔术黯然神伤,禁不住热泪夺眶。
齐人喜欢说,男儿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
可对他博尔术而言,他心中真正敬畏仰望的对象,只有元木真一人,辜负了对方的信任与重托,是唯一会让他落泪的耻辱。
不知何时,周身沉重如渊的压迫陡然一空,无穷无尽的真气雷鞭消失不见,博尔术如梦初醒,心神震颤之下,恍惚的神智恢复了清明。
而后,他便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面前主座之上,那道熟悉的,强悍如天高的威严气息——跟往常毫无二致!
“罪臣参见大汗!”博尔术顾不得伤痕累累的躯体,连忙伏地行大礼。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元木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的想象中,此时元木真应该在大显神威,将南朝顶尖强者屠猪宰羊一般灭杀,而后指挥千军万马攻城掠地,将南朝的万里江山顷刻间据为己有才对。
但元木真却偏偏忽然回来了!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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